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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新人报道 发个小说 多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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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9 12:27: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狭路相逢
          ———黑白独角戏



[楚嫣]我叫楚嫣,在一家都市电台,主持一档子夜情感谈心节目。每当子夜的钟声响后,我会重复一句话——亲爱的观众朋友,晚上好!嫣然宝贝在此为你守侯。

上个星期,我刚过25岁生日,一个尴尬的年纪,又一个孤单寂寥的生日。然,习惯变成自然。

为某些难以向外人诉说的原因,我重新寻觅房子,而且打算与人合租,这样会减轻我的负担。杯水车薪,生活无奈。合租告示有点吹毛求疵,要女性,要大学毕业,要爱干净,要白天8点之后不在房子里,晚上8点之前不能回。当然,其他时间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房子里面。因为我的上班时间是晚上9点,下班是早上7点。

我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告示张贴一个月,有是有人与我联系,却都是无聊之人,也罢,耳朵被强奸,我是能安然处之的。心里有一丝烦躁,也许我应该委屈下自己,把要求改改。都已经在这个城市流放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自己的声音永远都太渺小,与现实抗衡不了。一直在电台做着别人的安慰天使,自己也早就学会如何安慰自己。不贪图,不奢望,不自辱……

柳暗花明。某天下午,阳光慵懒,揉揉婆娑的睡眼,接到一个让我绝初逢生的电话,声音清宛,摄人心魄,幸好我不是男子。有了见面的冲动,觉得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千难万难,还是遇着。

她是一个清丽的女子,美丽得不张扬,细看却是十分生动,见我那天,她穿白色风衣,裤脚平整熨帖,很干净,眼神清澈,看上去很年轻。谈话间偶尔会露出丝迷惘,那刻,让我感觉她骨子里应该是决绝而激烈的。

她叫木胭,有点古怪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名。我没有问过她,除非她愿意告诉我。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因为双方都很契合,便少许多争执。于是,我们开始了一种既像合租又是独立的关系,彼此满意,选的公寓也一致决定在市区,因为彼此也都是爱逛街爱繁华的人。



[木胭]妈妈昨天打电话给我,如果毕业没有着落,就回家乡。我很想家,但是不想回去。尽管我明白妈妈的寂寞,自从在我小时候失去爸爸之后,那寂寞就像天空的乌云,从来没有消散。

不想回去的唯一原因,就是我要在这个城市,等待我的爱人。他是一个温暖的男子,有宽阔的肩膀,有密咂的胡须,吻我的时候,会轻轻的扎到我光滑娇嫩的皮肤,酥麻,让人醉。其实,蕴涵一种更隐秘的思念,会让我依稀回到小时侯,爸爸吻我的脸颊的味道,温暖的味道,家的味道。

他每个月会往我的帐户打钱,他知道我还没有找到塌实的工作。钱不多,但足以维持我微薄的生计和卑微的爱恋。

忘记说了,他在隔壁的城市,几个小时的车程。而我总以为他就在我的身边,咫尺而已。

某天,天空太蓝,蓝得近乎忧伤。我看到一个合租的告示,心蠢蠢欲动,正好可以换掉现在不满意的住所。便拨了电话给她,过程很顺利,结局也很完满。如果人生一直都是如此真好,再不然,只要我和他的爱情如此即好……

看她的样子,表情淡然坚定,不象风尘女子。却为何是一只夜游的猫?不想追问,除非她愿意告诉我。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花园,各自的凋零,各自的盛开……

新居,我很喜欢,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繁华寂寞的城市的心脏,妖娆媚惑。墙壁是淡绿色,淡得近乎透明,光线暗下来,却有荧荧的氤氲。也是她选的样子,我没有反对,心里是莫名的喜欢。

第一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她在桌上给我带的早餐,鸡蛋牛奶,营养早餐。她是一个懂得如何照顾爱惜自己的人,还有一张绿色小笺:木胭,希望以后我们相处甚欢。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带早餐回来。顺手之劳。




[楚嫣]第一天早上回来的路上,看到街角有一个卖早餐的小摊,简陋却雅致,和着早晨清爽的风,很自然的想起,给她带早餐,一点芥蒂都没有的自然,也许与心情有关,也许是她楚楚的脸容。这个孤单的城市,只剩下这一点温暖,如丝帛轻软。

转眼半年,我和木胭同在一个房间,竟然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再未碰面,各自在自己的生活里奔波兜转。偶尔用纸笺问候,为她买早餐的习惯却延续下来。或许她在早晨的时候会露出绵软的微笑,带着些许湿气,因为我在收到她的礼物的时候,会有泉水在心间静静流淌。只是她的样貌,我却依稀难辨。

昨天晚上,接到一个女子的电话,声音楚楚,让人心疼,说着,我爱上一个已婚的男人,欲罢不能,他说会离婚的,他说他已经不爱他的妻子……

因为节目时间有限,她没有讲完她的故事,但是我却已经猜到结局。熟悉的故事,熟悉的主角,熟悉的情节,都不外乎是婚外情。已婚男人的情爱,真真假假,若是道行不深,还是不要趟混水。只是局中人纠缠不清楚,作茧自缚的情爱。

几年前,我也不过如此,可怜巴巴的,陷入泥沼,只为了他的一点点爱。纵使现在伤痛结疤,在听到她的诉说时,还是慌了神,失了色,震住心神才缓缓的告慰她,希望自己的经历能给她一份解脱,得到一个比我更完满的结局。

又一个子夜来临,我通过电台说,希望昨天晚上的女孩子能再打电话给我。但是没有,直到最后,我渴盼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有点落寞,莫名的牵挂她。在这个石头森林的城市,孤单的她要如何自处,正是如花娇嫩的年纪。



[木胭] 20岁,我遭遇他,还只是大学里的一只丑小鸭,渴望爱,渴望被呵护。他是某企业的总裁,气宇轩昂,被我学校邀请来做演讲,我正好被派上送茶倒水的工作,近距离瞧他,那样的眉眼,那样的举止,让我失了魂,丢了魂,只望自己是他手里的那一杯茶。他是一颗陨石,偶尔坠落,坠落在我的心海,激起千层浪。爱是一场海啸,不为过。

演讲结束,他悄悄往我手里塞纸条。原来那一刻,我已经在这茫茫人海被他捕捉。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目眩,心跳如鹿。剩下的,情节如菊花盛开般喜悦……

只是,没料想,他是使君有妇的。心里滴着血,却死心塌地的切切的念着他说过的话,我早已经不爱我的妻子,你等我。

爱情是一剂毒药,我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本应该属于别人的爱情,更是一项入地狱的罪状。不愿想,不敢想,不甘心,今生,我只要与他一起,什么都在所不惜。

他每个星期会来这个城市三天,与我笑,看我哭,与我……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他什么时候才真正属于我。有时候会哀哀的问他,问多了他脸庞的线条就会僵硬,于是噤了声,不再询问,眼底眉梢的忧郁却越发深重。

爱上,便没有自尊;爱上,便没有自由;爱上,便没有灵魂。

他说,下个星期不能来看我。我没有问他原因,知他定不会说实话,因为他妻子的生日在下个星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沦陷到如此地步,可是一个人的时候,会痴痴的咬着指甲,心口痛得麻木,指甲鲜血迸裂,亦无知觉;会对着两人的合影,兀自傻傻的笑,忽又流出两行清泪……

他真的没有出现,思念夹杂着嫉妒如蚂蚁附身,苦不堪言。一个人,对着清冷的夜,不能入睡。便开了电台,听到温软的声音,嫣然宝贝在此为你守侯,如果你有什么不惑的情感想要倾诉,嫣然宝贝会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或许也可以为你解开心锁……

泪珠在脸颊游移,被一个声音所牵引,我缓缓的拿起电话……

破晓时分,我还残忍的清醒着,听到钥匙的声响,是楚嫣回来了。很轻的声音,她要开始属于她的黑夜了。但是,今天,我没有起床,只想懒懒的躺着,不想见阳光,不想见任何人。这样应该也不违背与她的约定,今天,就把我当做一件摆设吧。不会打搅到她的睡眠,她一个人的世界。



[楚嫣]没想到过了几天,在子夜时分,她打来电话,低低的声音,却不见一丝哀怨,有的只是无限忧伤,她说,他真的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但是现在已经3个星期了。嫣然,他不会来找我了吗?他不是要我等吗?他不是不爱他的妻子吗?他不是不会伤害我的吗?……一连串的质问,把我的心狠狠的敲碎,我无法回答,眼泪已经倾泻,旁边的制作人看到我的样子,向我挥手,要我保持镇定,可是,可是,我哽咽着,你告诉我的名字,我们单独谈谈吧。女孩年轻的声音若遥远的地方飘来,嫣然,我会等他的。他答应过我的,你不知道,他的眉眼多么温暖,像父亲的味道。还有他衬衫的味道,好闻极了,是淡淡的青草香。你若看到他,也一定会喜欢上的。他一定是太忙,他会来看我的……

电话被无情的挂掉,我心急如焚,前世的记忆撕咬着我的肌肤,如蛊附身。

我的初恋是在大学里,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有妇之夫,那是一段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我又亲眼看到别人要经历我以前的劫难,不,我要阻止。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孩,尽我一切挽救她的沦陷。她一定要再打电话来。

有点奇怪,这两天,我带回的早餐,木胭都没有再动过。没有深究,以为她吃腻了,又为着神秘女孩的故事悲伤,也就忽略留张纸条问问她。我早已经习惯我和她,这样的独角戏。

今天晚上的风,有点阴森,霓虹灯妖艳异常。直播时分,她打电话进来,淡然的声调,嫣然,我打电话给他,可是他显得很陌生,他说下个星期也不能过来看我,我想,他是不爱我了吧。嫣然……我打断她,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嫣然,我叫木胭,木是他名字里的字,他吻我的时候叫我胭脂。

电话戛然而止。我的城市崩塌,她是木胭,木胭是她。我的思绪一时转不过来,可是节目还未结束,我仍然要调整我的声音,继续。

声音如润玉,下面插播一条路况,回到节目我们将来听一首王菲的旧歌。

我取下耳机,看到制作人招手让我过去,说是让我以后不要把情绪带到节目里来。却瞬间听到那条路况,在城东繁盛道发生车祸,一名穿白色风衣的年轻女子似是刻意横穿马路,倒在血泊中……

我僵硬的回到节目中,机械的说下面我们来听听这首《流年》。据说王菲怀孕,一个新的生命又将来到这个美丽繁华的世界。

音乐如琉璃,堆砌在这个空洞的城市。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木胭]我真的不堪负重了。

接到妈妈的电话,又催我回去。这次我小心的应承着说好,她的声音便泛起笑意,她相依为命的女儿终于可以回去陪伴她了,可是我的寂寞,再加上她的寂寞,狭小的世界是承受不起的。

妈妈,我想彻底解脱,我不想以后的生命都如你那样孤单寂寞……请原谅我的自私。

他还是没有来看我,都这么久了,他还记得我春花般的笑颜吗?我告诉那个电台的主持人的名字,告诉名字的寓意,名字依旧,爱已变质。嫣然的声音直入人心,如果有机会,真的想认识她。可是没有机会了。

挂掉电台的电话,我又拨了个电话给他,甜蜜的笑着说,我要走了,你再也找不到我,可是以后我却可以天天看到你,那一缕思念的魂魄会日日夜夜守侯在你的身边。

给楚嫣留了一张嫣红的小笺:我走了,勿念。珍重。依稀记得初见她,俏丽的短发,白色的V领衬衫,很独立坚强的模样,可是却有密麻的一排耳洞。她的故事已经埋葬,所以她在火焰中重生。

我穿了白色的风衣,是我们第一个情人节,他送我的。我想,当全身炽热的鲜血迸裂渲撒在白色风衣上,会像一朵艳艳盛开的牡丹,一定妖娆至极,一定是我最繁华的时刻,他一定会记住我一辈子。





[楚嫣]回到住所,嫣红小笺,触目惊心。心里黯然,她就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

如果我早一天告诉木胭,其实世界并不只有爱情,男人的诺言并不可靠,已婚男人的爱只是一条寄生虫,无法给你幸福。其实木胭你是那么美好的女子,那么年轻的女子,你只是因为这个城市很冷漠,因为你感到孤单无援,所以你认为只有他是这个城市唯一温暖你的怀抱,或者说幸福容器,你以为失去他,便是失去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会抛弃你。其实不是的,没有他,你或许会伤痛,但是只要挺过来,只要你笑对人生,你的伤口会结疤,你会在下一个站口,遇到真正给你温暖的男子,而不是毁了你一生的错爱。

也许我真的知道木胭的遭遇,真的苦口婆心的劝慰她,她依然会走这一条不归路,她的眼神太清澈,她眉间的决绝太厚重。

神思恍惚间,宛若初见她,浅浅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长发从额间滑下一缕,楚嫣,你的名字,我喜欢。她是那样的纯真。

这个房子我不想呆下去,翌日,便收拾细软,整理妥当时,有敲门声,是一男子,正当盛年,眼睛温暖明亮,问道木胭在吗?

心下分明,指甲掐进肉里,她已经去世。男子露出卑微委琐的神情,木胭,木胭,不过是这样的男子,经不起推敲,你又何苦枉送了卿卿性命。

缓缓心神,我蓦地感觉一种空洞的绝望,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流离,一种莫名的勇气在心田泛滥,我死死盯住他蛊惑人心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亦如当年,我决绝走出初恋的世界……

[wmv]http://www.cs26z.com/homepages/user273_1/xszp/wcxf/yinyue/a7.wma[/wmv]
发表于 2006-8-19 14: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咳,咳!
痛惜又可怜可恨。
有老婆的人你怎么可以全心全意付出呢?至少要等到他离婚了再说。否则就不能要求太高。
 楼主| 发表于 2006-8-19 22:38:05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都是在
发表于 2006-8-20 15:50:3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错的一篇小说...纠葛的情缘

不过提出来一点哦,既然是在电台主持一档子夜情感谈心节目,为什么要用亲爱的观众朋友呢?

因为我是播音员,所以对这个敏感一些,兴许是楼主笔误了? 呵呵 总体真的很不错
舒一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8-20 15: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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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0 15:5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播音员??
呵呵
发表于 2006-8-20 15: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是的.校园里的小主播,不足挂齿
发表于 2006-8-20 15: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赞一个哈
枕戈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8-20 16: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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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0 16:2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
发表于 2006-8-20 21: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欢迎一个
发表于 2006-8-20 21: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一样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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