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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是初中时候读过鲁迅的,那时也不是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课本里大多是一些鲁迅的杂文,而且似乎都是很尖酸刻薄的,所以很不幸那几页的文章都离开了我的课本,成了课间游戏的纸飞机.后来还是想了解他的创作,就读了文集里的几本:<呐喊>,<彷徨><故事新编><野草><朝花夕拾><坟>.翻译的小说<死魂灵>因为是繁体,读了一半后,没有坚持下去了.
总体来说,鲁迅不是以小说见长的,这也是在他的全集里面只有三部小说的原因了.
《故事新编》里都是对一些神话故事的叙述, 难以想象言词锋利的文学泰斗娓娓道来的和小朋友讲叙古代神话故事是何等的荒诞和滑稽,并且我们的鲁迅先生讲得还真不如幼稚园的阿姨生动,所以,《故事新编》是极其失败的。
《呐喊》历来是被人推崇的,因为 收录了狂人日记,药和阿Q正传的原因吧。
一句“救救孩子”让鲁迅的卫道士们把狂人日记奉为神书,可是,如果没有那些所谓评论家的明言或暗示,我们真能从一个疯子毫无头绪的独白中看到这“仁义道德”的背后横七竖八满世界写满了吃人,真的能看出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是多么的黑暗。一部没有条理,没有情节的,荒诞离奇的小说就被拔到了史诗般的历史高度。不禁让人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初中生不解的问爸爸,为什么我写“家里养了两只兔子,一只是小白兔,另一只还是小白兔,”老师说是废话,而鲁迅写“在我的后院,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棵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还是枣树。”老师却说是经典。
药是典型的鲁迅式小说,即他的创作更多是革命性,斗争性,而不是文学性,艺术性。英雄的血,始终是无味国土里的人生的盐,而且大体是给闲人们做生活的盐。更多人通过药看到的是穷苦大众在统制阶级的长期的压迫下陷入愚昧麻木的状态,对革命的不理解和极度的冷漠。可是药里却看不到一篇优秀小说应具有的艺术价值和美学价值。当小说沦为政治斗争的工具时,这只能说是小说的一种悲哀。这也是丁玲新文化运动时期能写出优美浪漫的莎菲女士的日记,而后来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读起来味同嚼蜡的原因。
作为鲁迅的代表作,阿Q正传无疑是成功的。作者通过对阿Q这一人物形象生动的塑造,把中国低层农民病态的灵魂深刻的勾勒出来,而精神胜利法更是对国人的民族劣根性进行了高度抽象的概括。然而,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鲁迅不是为小说而小说,为文学而文学的。他为斗争而小说,为革命而文学的目的决定了他的写作是为了拯救人类的灵魂,而不是揭示人类的灵魂。同样是对社会最底层人物的描写,可与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和茅盾的骆驼祥子比较,阿Q正传总缺少那种震人心魄的东西,这也应该是一篇优秀小说所必备的。祥子的死给人的是一种震撼,而阿的死更多的是让人思索。
如果《呐喊》带有更多摇旗呐喊的革命和斗争色彩。《彷徨》就是冷静下来对社会现实的思索和探讨了。因此,本人更偏向于更小说的《彷徨》。
如果从纯文学的角度讲,祝福应该是鲁迅小说的一个颠峰,而它的文学和艺术价值无疑也是最高的。虽然在写作手法上,祝福和故乡等小说无多大区别,但是在思想上,鲁迅已经由关怀人,拯救人上升到对人性的思考和对人灵魂的探讨了。在读祥林嫂时,我们已无法像读故乡,戏社一样置身世外了,当祥林嫂的命运紧扣着我们心弦的时候,我们对她的悲剧有了更深的思考,而祥林嫂的死让读者在震撼之余,也对这个社会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这也是一篇优秀小说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吧。
伤逝是鲁迅小说的一个另类,可能也是鲁迅当年的一种尝试。涓生和子君这种穷困的小知识分子的爱情故事在五四时期的文坛是很流行的,然而,伤逝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与郁达夫,沈从文等文学大家的沉沦,如蕤等相比固然差远了,似乎连萧红,卢隐的作品与之比都强不少。因而也不难想象伤逝成为鲁迅此类作品的孤本的原因。
孤独者 ,范爱农,在酒楼上可概括为同一类型的小说。鲁迅对旧社会知识分子的把握似乎是驾轻就熟,因而对几位主人公的语言和行为的描写均是恰到好处,特别是在在酒楼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作为小说,这也应该是鲁迅的一个亮点。
小说不是鲁迅的特长,因而鲁迅的小说虽然在近代文坛可以占一席之底,但论坛对他的评论却有拔高之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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