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的事

五四青年

今天的天气很舒服.如果没有迫在眉睫的计算机考试,我想这会儿自己应该是幸福的,讨厌细微的麻烦.
              突然很想买台电脑,十分的想.可以随时记录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如果自己坚持要,妈会给.对着电脑,缓缓记录自己的情绪,有种走过心情的感觉.就象繁华落尽,如梦无痕,但总有一些文字留做凭吊.
             我想我是突然孤独了,有点想抓住某些东西寻找依托的惶恐.觉得自己是无力的,没有信心的.生活的,学习的,感情的好象都成了灰色,遇见一丁点的困难就想后退.后退的时候带着几分无所谓的颓废.我是缺少激情,对人和物都没有多余的兴趣.有时突然想抓住他一样,只是想让他静静的坐在身边.他像一个没有受过太严重侵蚀的孩子.我为什么会如此坚信他可以给我平淡但是温暖的感情,虽然我们彼此伤害过.为什么我会坚信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平凡的夫妻.也许是因为他给了传统的烙印.
             我想我的骨子里是传统的,渴望传统的东西,虽然传统里面也不乏糟粕.过一种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平淡生活,闲暇的时候就写写文章,听听音乐,养养花草,如此而已.也许我已把所谓的男人或者丈夫当成了理想上的形式符号,一个位置,一个安定的寄托而已.老了的时候,修剪花草,抱抱孩子,就这样.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人复杂的灵魂更是如此.就象<<七月与安生>>里的安生一样,有着野性难以驯服的一面,沉默中有一股驴子般的倔强.想过充满风浪的生活,象奔腾在高原上的兽一样自在,迎着荒原强劲的风沙,那是怎样一种自由.渴望下辈子生于大漠中,无限的自由,随时随地像马一样自由奔跑.做自己想做的事,遇到喜欢的男人会那么的喜欢他,时刻想见到他,在冰天雪地里等待他,在荒山野岭里追逐他,在天荒地老中陪伴他.永远不要孩子,永远做只有三十岁的女人.不去过那种结婚生子,抚养孩子,然后再抚养孩子的孩子的千人一律的生活.而现实中的我是不 敢这么做的,也许这正是我脆弱的地方.生命只是纯粹的过程,每一刻都应该被好好利用来享受每一种不同的心情和境遇.不然在临死的时候,想来人生是如此的空洞,而自己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在时空中更是渺小的象从来没有出现过,被刺痛般地感受到想再活一次的迫切与无力.
            外公走之前是清醒的,为此他也是痛苦的,身心俱同.病痛的折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着他坐起来不是躺下去也不是的焦灼与难耐,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站在他的身旁,哪怕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醒人事的他不知道身边站有人,站的是谁.我痛恨自己的坚硬,痛恨自己的不能感同身受.也许这时他已经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忘记了心灵的苦楚,但我可以猜想的到.一个濒临的眼神匆匆扫了这一生,五十年前,我们这个年纪,但却显得青涩荒芜,孩子一样的,却面对着婚姻.也许在他们那个年代,婚姻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婚姻就是传总接代,或者是别人那样做,自己也要跟着做的群体惯性.不象我们现在这般复杂和冲动与单纯.五十年弹指而过,原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在快走的时候身旁多了一大帮大的小的孩子,并且这些孩子全是他亲手造出来的.天哪!我简直无法承受这样浓烈的痛苦与快乐的杂糅.像梵高的油画,刺眼的色彩堆积,不管你是否可以接受.象对快要窒息而死的心脏的搏击,所有的器官在胸腔里碰撞,拼命的想呐喊,但却没有声音.
            二十岁,假若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是我生下的孩子.他和我之间千丝万缕,不可更改.像影子一样随行,像灵魂一样附于肉体.我的恐惧会充满整双眼睛.突然想到,孩子是一个女人自己的事情,与男人无关.而男人似乎成了拥有一个孩子的工具.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就算他背叛你,他还是你的,不可更改.而男人则不是这样,微妙的瞬间也许就会摧毁整栋大厦.没有男人的女人也会同样的幸福,她的天空更开阔,基础你是独立的.
            我想我不会成为七月,也不会成为安生,她们代表灵魂的两个极端.大多数人只是游走于这两个极端之间.生活带着随意性的态度,信仰是中庸,无法彻底任性,也无法彻底无为.选择哪种都不是恐惧,恐惧的是无形之中背上甩不掉的心理负担.只是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再多的空间和精力去容纳另外一个人,像身体一部分那样相容.就象在深切的热爱里面,我们依然孤独.
          外公的离开带给我的痛和启示是后发的.随着阅历的增加不断给予新的感受.也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会有更重要的人离我而去,也许哪天我也会走开.但我不是个会轻生的人,顶多是颓废.不想自己的后事变的聒噪,悲伤是一种很个人化的情绪,我的悲伤在心底,而身外是否会有人为我彻骨疼痛.我想安静的走,不火化,找一块安静的有绿树的地方埋下即可.除了至亲的人谁也不要惊动,让死同活着一样安静.毁灭用来解释人的消亡也许更合适,肉体销毁,灵魂随之寂灭.
          我没有那种叶落归根的意识.因为我的脑海里没有清楚的家族意识.死后埋入祖坟,生前活的拥挤,死后灵魂同样拥挤.而荒原中的一座孤坟却让人感受亲切与温暖,黑暗中孤独的人与同样孤独的人相遇时的默挈.孤坟让人回想曾经的人,单纯的思念.大片的坟却让人回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的和不好的,人到成了次角,就像故事情节占了上风,淹没了人.
          孤独的人更坚强的抗拒侵蚀,是我欣赏的生活方式.孤独的人也相对单纯,但也相对偏激,似乎更容易走极端.就像安妮宝贝中的女主角.她们或是不屑,或是绝望,或是冷眼遥望,或是自得其乐.是太珍惜自己,太看重生活,反而失去了快乐.
          喜欢她们的想笑就大声笑,想哭就大声哭,即使受伤过,仍能像第一次那样全身心投入,真性情的女子更容易让人感觉爱情的滋味.其中有宽容和对信仰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