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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解读林溪的诗――《隐秘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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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8 22:5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隐秘的河流》

    没有那么遥远
  从第一场大雪开始
  我更深入的进入到这个冬天
  河流上的北方,刀子一样
  从下午的上游砍过来

  一直以来我都潜伏于水底
  从南方到北方
  又从遥远的北方回来
  隐秘的河流,我从未看见
  却能真实的感受到
  它常在我的体内,一次
  又一次横穿我的头颅和心脏

  我何时才能走上岸来
  去抚摸我的石头
  去看一看我久违的稻田
  然后置身于它的上方
  并能俯视整条河流的存在
  
  父亲翻阅历史告诉我
  这尚需一场暴雨
  在久旱之后的傍晚
  我的祖辈们依然守在村庄
  ――河水从天而降

解读林溪的诗――《隐秘的河流》


  成功的解读一首诗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接近它,像一个偷窥者,看谁更能近距离的看清作者不被人知的心灵世界在文字的编码中洗澡。
  其实,似曾相识的人生体验才是引起读者兴趣的不二法门,我的兴趣在于无法言说的痛苦是否被作者明白无误的揭去了神秘的面纱?这是两颗心的碰撞,我在努力接近作者的同时也是在努力认识我自己。林溪的诗:《隐秘的河流》,恰是这种似曾相识又无法言说的一首,在他众多的诗歌中属于形而上的“隐秘的河流”。
  从原型写作来说,它和一个人的童年记忆有关,特别是和一个远离家乡在外漂泊的人来说,故乡即是他回望的审美对象,又是他寻找心灵寄托的精神载体,它若隐若现,时刻提醒着作者,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形成一个挥之不去的精神世界的背景。它可能是灰暗的,也可能是色彩斑斓的。
  这首诗无疑是灰暗的,和作者风趣幽默的外表刚好相反,甚至有些沉重,构成不和谐中的和谐。说明作者已经自觉的进入到人生的巅峰体验――科学最终陷入假设,无法辨析的事物最终形成隐喻,艺术则在犹豫不决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现在我们一同进入林溪的世界:《隐秘的河流》,看看它到底告诉了我们什么?
  第一节:
  没有那么遥远
  从第一场大雪开始
  我更深入的进入到这个冬天
  河流上的北方,刀子一样
  从下午的上游砍过来
  这一节的关键词――冬天。什么样的冬天?大雪、北方,刀子一样砍过来,把读者带到一个严峻的寒冷季节。它是源头的,河流承载着它,又在下午,离黑暗不远。他深入到这个冬天,是主动的,大有英雄“一去不复回”的气概。然而,一个砍字带有强烈的疼痛感,且有不堪忍受之意。
  第二节,疼痛感进一步加强:
  一直以来我都潜伏于水底
  从南方到北方
  又从遥远的北方回来
  隐秘的河流,我从未看见
  却能真实的感受到
  它常在我的体内,一次
  又一次横穿我的头颅和心脏
  “隐秘的河流”第一次出现,它看不见,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和第一节的“河流”是同一条河流。说明它是非自然的存在,又是不能回避的现实。他沉潜其中,“从南方到北方,又从遥远的北方回来”,作者的漂泊没有超越这条冥冥之中的“隐秘的河流”。它很强大,“一次又一次横穿他的头颅和心脏”,暗示着某种人力无法改变的命运,带有宿命的色彩。它即是一切苦痛的根源,又是主宰个人命运的超自然的力量。但是,诗人没有退缩,他渴望挣脱,后两节表达了这种愿望:
  我何时才能走上岸来
  去抚摸我的石头
  去看一看我久违的稻田
  然后置身于它的上方
  并能俯视整条河流的存在
  
  父亲翻阅历史告诉我
  这尚需一场暴雨
  在久旱之后的傍晚
  我的祖辈们依然守在村庄
  ――河水从天而降
  作者梦想着走上岸来,“去抚摸他的石头”。石头,坚硬,刚强,暗含着作者不被命运所屈服的性格,“然后去看一看久违的稻田”。稻田,一个多义的指向,可以理解为生命的居所,故乡的所在,生存的根基,也可以理解为安于现状,被命运笼罩的家园。他幻想着摆脱命运的束缚,置身于“河流”的上方,认清命运的真面目。然而,这一切,通过他父亲的口告诉他:不可能。如果可能的话,“尚需一场暴雨”。暴雨就是灾难,引申为抗争亦可。可是“在久旱之后的傍晚”命运再一次击碎了他的梦想――“河水从天而降”。
  整首诗沉郁、悲愤,通过隐喻和象征,层层推进,节奏鲜明。诗句提炼精准,语言朴实无华,可读性强。不过,作者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读者的似曾相识,意味着大众的普遍的心理认同。它即是好事又是坏事,假如把诗人比喻成独一无二的,只能用作者的姓名去命名的世界,那么,我觉得还不够。进一步说,诗中泛化的悲剧意识,缺少了足以使个性凸现出来的独特的艺术感受。好像一台戏剧,除了舞台背景的苍凉和沉重,却缺少了舞台中央那个个性张扬的演员。我们看到是潜藏在我们无意识的暗夜中,被无数的思考人类命运的、具有天才般头脑的诗人描述过的场景。就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的石头,推上去了,掉下来,再推上去,又掉下来,循环往复。
  古往今来,我们可能都在写着同一首诗,它是可以模仿的,我不是说林溪模仿,我是说一首可以模仿的诗不能算作是最好的诗,但对年轻的诗人林溪而言,这首诗也绝对不是一首坏的诗。应该说,它达到了它应该达到的高度,不失为一首品相俱佳的上乘之作。

转自《诗歌报》www.shigebao.com
作者:西部快枪 
 楼主| 发表于 2006-10-8 22: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评林溪《隐秘的河流》空间体系的设置


  认识诗人林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记得那是在05年的春天,在“诗昆论坛”的“独立宣言”,那时候我们一起为“80后”网络诗歌书写摇旗呐喊,可惜往事匆匆,想来已经一年有余。但是,阅读诗人林溪却是从最近,从这一首《隐秘的河流》才开始的,虽然以前我也曾经零星的读过他的大作,介于各种原因,却没能深入的读进去;以下的文字中我将从空间体系的设置入手解读这首他引以为豪的小诗,以期对诗人的艺术理念和创作手段进行些微的探究和阐释,也算是朋友之间为了弥补某种相见恨晚的缺憾吧。
  
  《隐秘的河流》共有四节,诗人以忧郁的笔调描述了文明的传播和文化的承继过程中的坎坷遭遇,以及诗人在多元文化冲突中的艰难选择和不懈努力。
  
  先来看第一节,“没有那么遥远\\从第一场大雪开始\\我更深地进入这个冬天\\河流上的北风,刀子一样\\从下午的上游砍过来”。“没有那么遥远”,“遥远”,何为“遥远”,这突如其来的“遥远”二字又是为何呢?可是,诗人为什么说“没有那么”“遥远”呢?于是,在第一节,我们得到了这样的信息:在常人的视野中,某些东西是很遥远的,可是,在诗人那里,这些东西却没有那么遥远。这就从空间上奠定了诗人叙述的起点,是在临近,是在眼前,是真切的感受,而不是遥远的回忆或者种族的记忆。由此,我们知道了诗人的敏感多情与深沉思考。
  
  “从第一场雪开始,我更深地进入了这个冬天”,“雪”,“第一场雪”,雪来了自然是冬天,第一场雪呢更是冬天的肇始,也许在诗人的记忆中,雪并不是那么的频繁、那么的杂乱,第一场雪就足够说明现在的空间与诗人由来的空间的差异,诗人努力的进入这个冬天,想与这个冬天认同,想获得足够的资格与这个冬天对话、交涉、拥抱甚至融合。
  
  可是“河流上的北风,刀子一样,从下午的上游砍过来”,北风严酷啊,如同刀子,一路砍来,在下午,在河边,诗人真切的感受到了北方的冰冷与惨烈,诗人在抒情,诗人在沉重的抒情,诗人的感情积淀来自于南方,可是面对北方的严寒时,诗人突然觉得寒冷竟然是如此的接近,以至于需要诗人进入、亲身体验、真切领悟。
  
  南方温暖的记忆与北国寒冷的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造成了诗人自身的分裂,“没有那么遥远”,却是崭新的体会,隐秘的河流来到诗人的身边,现实的河流却在冰封,风雪飘飘。在此,空间消弭,南北之间的差异成为诗人构造诗情、展开诗思的基础,可谓得来惬意;然而,抒情展开的同时,空间却是模糊的,深切的抒情替代了空间的明晰,空间体系由此变得恍惚迷离,甚至消失。
  
  “一直以来我都潜伏于水底\\从南方到北方\\又从遥远的北方回来\\隐秘的河流,我从未看见\\却能真实地感受到\\它常在我的体内,一次\\又一次横穿我的头颅和心脏”,诗人交代了自己的经历,诗人“从南方到北方,又从遥远的北方回来”,在这期间,诗人一直潜伏于隐秘的河流的水底,在这水底,没有空间,只有抒情,只有深沉的重负和往来的责任。“我从未看见,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它常在我的体内,一次又一次横穿我的头颅和心脏”,隐秘的河流贯穿诗人的体内,此时,诗人是无法用眼睛去观看的,诗人只能感受,诗人也能真是地感受到,诗人的内视角发生了作用,外在的空间变成了内部的抒情,到头颅,到心脏,横穿诗人的智慧和感情;于是,诗人投降了,诗人深陷隐秘的河流中不能自拔,无法脱身,难以自制。
  
  在诗人那里,外部的自然空间变成私密的公共空间,隐秘的河流从南到北,一代传一代,似乎成为了诗人逃脱不了的命运,当然,在对隐秘的河流的描述和探究的过程中,也成就了诗人的敏感多情和深沉思考。但是,诗人所感悟到的公共空间是一个个的个人空间沉淀、积累起来的,这需要数代人的努力,需要一个民族的辛勤耕耘和款款血汗,以及负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知识分子的打捞和清理,当然也包括诗人自己。
  
  “我何时才能走上岸来\\去抚摸我的石头\\去看一看我久违的稻田\\然后置身于它的上方\\并能俯视整条河流的存在”,诗人扪心自问,“我何时才能走上岸来”,在我看来,是“爬”而不是“走”,因为诗人承载了太多,诗人太沉重了。抚摸石头,看看稻田,这是多么简单的要求啊,甚至置身于“它”的上方,“俯视整跳河流的存在”,在常人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在于诗人,却是千难万险,其中有着无法逾越的壕沟,自然的、生理的也包括心理的。“我的石头”、“久违的稻田”等意象表述了诗人的急切与无奈,诗人远在家乡,天涯咫尺,诗人熟悉的空间已经远去,剩下的是孤独\寂寞与凝重。在此,空间屡次发生置换,由熟悉的个人空间变成不熟悉的公共空间,因为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诗人所有;虽然仍然有着石头、稻田等依稀可见的旧物,却是物是人非,徒留遗恨。
  
  诗人的心思还在“隐秘的河流”,诗人念念不忘的是“俯视整条河流的存在”,多么沉重的字眼啊,“存在”,诗人的理念是建立在海德格尔的意义上还是萨特的意义上呢,对此,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诗人颠倒了空间的现实,以此在描述不在,通过对不在场的隐秘的河流的在场描述达到了模糊空间、专职于抒情的目的。然而,抒情也是沉重的,诗人自己无法卸载或者阐释内在的奥妙,诗人只好求助于长辈,类似于传统意义上的老年人见多识广。
  
  于是,诗人写到“父亲翻阅史书后告诉我\\这尚需一场暴雨\\在久旱之后的傍晚\\我的祖辈们依然守在村庄\\__河水从天而降


转自《诗歌报》www.shigebao.com
作者:山鬼鸿 
 楼主| 发表于 2006-10-8 22:5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这首诗的。 [s:2]
发表于 2006-10-8 23: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间再看,沙发,终于有诗评了,里面,支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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