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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十年
伊，海堤决了。看海，那血如泉涌
我不能伴你任何一次
伊，我等待我的血和水
钻进身体，蚀透瞳仁
伊，然后在任何安静的地方
那些尸骨，沁着分泌物和你的香吻
天塌下来。天塌下来
我跑进水里
地陷下去，我将自己杀死
天地都陷塌过去
我……
我牵着手和你的影子忽悠乱转
肺痛
Ｖ先生和一个疯子谈天
远方，倾盆大雨及褐色的眼眶
那片树叶在飘落
那些泥土、或者腐烂、或者剩余的那瓶水
Ｖ先生站在乌云里
他抚住心脏的右边，河流在左岸
那熏染手指的半截烟
在凌晨，冒半点火星；和呻吟……
仿佛两面墙坍塌了
时代
什么都过去了？
鸟与青铜器，护身符或者一些房子
男人们靠在一起，舞文弄墨
时代是窗棂下的一根木头
好比四月，山顶洞人的子孙（或者元某人）
在湖畔，沙砾沉积的稻田，高架桥下……
胡乱呓语，贪睡
恍惚许多裸体，或者稀疏的树叶放肆晃荡
或者那扇门里的凤凰
在水井里旋转
镜中是今生的前世，它在镜面上开花
囚居
一
我藏在一头驴的胆里
我和一只吃奶的黄雀争相在梦里飞起来
呵！与我相亲的金丝雀
仿佛在一张若大的网中
她的羽毛叠着我的尸身仿佛一块若大的肉林
二
另外
我在一条旧街的水沟旁弹着钢琴
那把枪在女人的胸口里颤抖
我站在这条街上
和我的犯人正要爬过一条狗洞
正要在一口天井里生活一夏
桃子湖往事之《无题诗》
那兰花儿伸出左耳来
我看她躺在流水里
我的下午茶，一倾而像细雨般缠绵的湿气里
她隐约听闻潺潺、淙淙的喘息声
在山谷里
那片兰叶儿，从我的衣服褶皱里爬出来的新绿
呵！我在夜里轻薄到那柔嫩的嘴唇
我揽住那纤纤细腰，在青纱帷帐里
一会儿翻云覆雨，一会儿把那桃换做李来
桃子湖往事之《1996年的旧情人》
我扔下铁镣，1996年，我和那个女孩在草丛里……
从河西映过来的霓虹灯盖过旁边的破庙
天空在半透明的黑夜里，她的下旬月子里
她和所有的女人们，或者那些白嫩的一对耳环
在她露出胸前那粒痔的镜中
仿佛缓缓没在沁清的记忆里
仿佛1996年，我想起那只不只去向的纸鸢
——她的蝴蝶兰花儿
湖南烟鬼
他仿佛阅到一卷圣经
仿佛倚在威尼斯的水楼上
仿佛太阳就在身后
他的爱人、和酒、和一堆烟蒂
他束缚在一张网中似乎成了蚕茧
然后凤凰死了，然后他急急哀求或者痛哭
然后在某幢阴暗的楼房里
他的胃和食道，和大瓶药水
或者蝴蝶花粉在平矮的下水道里
他终于失眠，像闯进黑夜的一只秃鹰
向西窗，向湖水西畔的更远处
蹒跚而行，或者迂回迟滞
他将手伸到上方，他挣扎，他撕裂身体的一部分
他和他的语言、手势、烟灰
他沾满二十年的尘埃仿佛停留在她的怀里
然后，他与她的手绢、头饰和眸子
她的唇、掌纹和搂抱的身体
她所默默承受而且脆弱的……
他一把攥紧并且徘徊起来的……
他和她的爱情及洪荒里迟疑的流沙
他及她，一生或者这辈子的……
她，唯拟比为女子的小木兰
漫成三首
一
每天都愿意随你去寻找
一盆兰花草的香味或者
早晨一路走过来的淡淡足迹
尽管留恋的什物如尘埃一样卑微
尽管你的微笑曾不屑我一顾
每天仍然去写意日出的印象
仍然追踪仅随心而怀念的亲近
二
站进阳台想去拣拾你的镯子
夜来香透明而忧郁的眼睛无眠而黯淡
淤积的水流并不是每一次在缝里
夸张地释放茶水的味道
三
划来划去墨水总是很少流出来
血液一样触目的文字
揪住绅士的袍子
扯开布缝，多么真实而无助地苦笑出来
旅途新说
三日，恍惚到了河岸的边缘
我与一个窃者结缘
一
孔子去了河东
我揽着车榈将七十二弟子焚烧
碎碗三车，篇牍如山
哪里来的鸿雁
脸颊刮破了风
始皇帝用铁蹄饮酒
三十年，倪裳轻轻
三十年，我在南国一梦
你，孤身去了桃源
二
窗口
类似于地狱
我仿佛虚幻里看到一座孤岛
如此之近。我张口酗酒
将那一身的跳蚤捣落
菩提老祖摔下半坡
野人、民工和行窃的教士
我摇晃着走
左囊是经，右囊是诗
你拿走的是河流？或者烟灰
三
弹指一灰，布衣一件
我找到那个叫西施的女人
说夫差召你回去
用大海船。在威尼斯大港中
那只筏子上的美人鱼
我将镣铐锁进你的骨
我将笼子打开
那金框架的荒野里
你的鳞甲和皮肤被一把暗里的刀子割破
堕落街诗群之墙上的珊瑚画
一
我掉过头去望殆于消失的裙子
她们迤俪向东，在为无数张手抚摸的版画边缘
我和这些虚晃的浪纹交融
她们翩翩在黑迹黯淡的群星之下
我和这些虚晃的水流媾和
……
二
向阳街，缺少遗像和裸体画像的下午
我如临海的一张破帆
我的风领和向前延出无限长的帽沿
荡在瀑雨之下
仿佛深渊里，被蚕食的半盏灯油
我带着黑白胶带开始游走
就像在旅馆的房门口
斜视另一间房子里女人的胸口一样
瞬间、而短暂的在这里一站
三
我的声音消失
我摸不见自己的一双手
风起了，窗格子里飘过一缕媚影来和我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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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10-13 21:4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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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4 13:3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