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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光祖
史生荣新作《所谓教授》是近年继张者《桃李》之后的又一部描写大学教授的长篇小说。知识分子问题在中国当代历史上一直是个敏感的话题，在文学领域，更多的时候是个不能写的题材。
小说在知识分子刘安定的塑造上颇费思量，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对刘安定从纯粹的知识分子转变成为一位呼风唤雨的教授行政官员，缺乏足够说服力的铺垫。对白明华的描写是可信的，他一毕业就进入仕途，作为大学掌握实权的行政官员，人格的卑下，生活的糜烂，学术的腐败等，写来是游刃有余，一气呵成。这种对高校现行体制的反思、批评是近年来少见而难得的，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高校教师的尴尬遭遇，他们其中一些人的清贫、清高、清廉、迂腐、忠于科研，虽反感一些学术官僚对学术的玷污，但又无可奈何。对当下大学人文精神的失落进行了深入地描写，正是小说的优异之处。不过就小说艺术来说，形象的塑造有点仓促。史生荣对大学官员教授的批判，是非常成功而深刻的，但对从事学术研究的教授，却批判、描摹不足。
小说结尾写道：“他明白，一切都像这场梦，梦醒了，也就梦破了，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要恢复为真实，恢复到现实中来。但现实又如何面对，他的心一片茫然。”其实，这里没有什么梦，都是现实，从一开始就是现实。这个结尾虽有点俗套，和明清小说的恶有恶报类似，但就阅读效果看，也不乏震撼效果，或者说也有一点奉劝的企图。 小说里对人文精神在大学的失落，对代表着人类良知及其民族文化传承者的批判，都是发人深思的，也体现了一个严肃的作家应该具有的素养。我甚至认为这部小说是对目前人文精神失落的一曲挽歌，是一部警世之作。
日前，史生荣称自己的这部新作并未贬损大学教授形象
书中的“正面人物”要算刘安定了，但是他见到小姨子飘飘也是想入非非，还把朋友之妻何秋思当己妻，搞起婚外情。这位漂亮而不甘寂寞的才女何秋思是风情万种。书中的另一个活跃人物白明华更是“道德败坏分子”，为达到个人目的，甘戴绿帽子，默认妻子与校党委书记私通不说，又把包养的“二奶”送人。一校之尊的“朱校长”为了弄个院士，大搞学术腐败……小说中充斥着这些“恶毒的具体细节”，强烈而持久地刺激着读者的神经。
日前，据媒体报道，《所谓教授》在遭到强烈质疑时，该书的责任编辑称“有意贬损大学教授”一说应是主观想象，小说的立意不存在问题。
同时，有消息称小说事件的背景———西北某农业大学的反应倒不是很强烈，该校有老师称：学校的同事看了后，认为《所谓教授》写得好，可能有的领导看了不高兴，其实，真实的大学校园某些方面比小说中描写的更黑。大学教授也有七情六欲，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小说以农业大学作为书中人物活动的场景描写，并不意味着所有其他名牌大学的教授都伟大而崇高；有读者认为作者拿一群农业大学的“禽兽教授”来讥骂大学教授，可能是把问题看得严重了，小说毕竟是艺术。
在小说的取向遭遇质疑的时候，小说的作者坚持认为自己的创作动机没有问题，也不承认小说贬损了大学教授。“有读者说《所谓教授》里正面人物少，读后感觉有损教授的形象。我认为，就道德而言，教授并非道德选拔赛中的优胜者，如果在大学教书，当然就会成为一名教授，这就是教授形象多样化的原因。至于我书中正面人物少，没写出教授的主流，因为现在中国大学的教授已不再是过去意义上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了，大学校园也已不是世外桃源。如果我的小说伤害了哪位教授，首先请你提高道德水平，然后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刘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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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19:4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