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离别说来就来了

perhaps.blue

文/一抹天蓝

一

　　阳光拂过心情，七月已近，离别说来就来了。

　　青春的脚步匆匆而过，扬起一片离别的尘埃。

  　静静地咀嚼着四年的隽永，很想用双手把阳光收拢来，但是徒劳。七月的阳光很晃眼，心里有些庆幸离别在这个如火如荼的时节，至少，惆怅、眼泪会挥散得更快。

　　天马公寓，承载了四年青春的轨迹，俨然有了些城堡的意味。

　　公寓已经扩展到了十几栋的规模，昔日的稀稀落落演变成了而今的拥拥挤挤，影子叠着影子，不过每一栋在阳光下依然是高大而棱角分明。公寓砖红色的皮肤已经略微显得有些陈旧，在我们离去后，它们将被重新粉刷、修葺得涣然一新。而我们的如歌岁月，将被涂抹在里面，积淀。

　　篮球场上，依旧有人在挥汗如雨，热闹非凡。甚至连宿舍角落里那几双蒙满灰尘的破旧球鞋，似乎也被从记忆里勾起，有了些悸动。

  　那一年的那个夜晚，当用蜡烛摆成的心形在球场点燃，恶作剧般此起彼伏的口哨，傻傻带一脸憧憬的男孩，幸福得不知所措的女孩，青春就这样被定格，见证。

  　一阵欢呼声划过，从二食堂的方向。脑海中，许多似曾相识的回响呼啸而至。怕是再也不会有那么逃课看球的日子了。兴冲冲地早早地到食堂，顺手扔下几本书帮同学占几个位。去晚了，就只好挤在一大堆人里站着了。

  　这些时候，平日里落寞的电视机，看着底下的人头攒动，也会满是骄傲的神色。

  　二食堂的生意要比一食堂好，倒不是因为饭菜好到哪去，而是它在园区的位置更好一点，而且远比一食堂宽敞明亮。

  　大学食堂的饭菜，能嚼得出的，只有意外和故事，永远说不上美味。尽管有时候打饭的阿姨难得亲切的笑容，会制造那么一些假象。可是现在，咀嚼了四年的平淡无奇的饭菜，突然间有了味道。

  　曾经的开水房如今改成了网吧，一样的热气腾腾。站在门口，还能望到大学生商城一楼的帅帅和芊芊网吧，多少青春，多少年华在里面昏天黑地，如痴似醉。

  　好学者说，我们度过的方式不同；好玩者说，我们挥霍的方式不同。

  　宿舍门口，“女生止步”的牌子很醒目，但却毫无效力。对付善良随和的宿管阿姨，我们的招数甚至不用太过花哨。黑板上的卫生通报，现在连瞟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临毕业前的宿舍，到处洒落着凌乱、随意、慵懒。

  　几个哥们架起了牌桌，打扑克，顺便打发时间。电脑都开着，屏幕上闪动着大法师和剑圣的身影。隔壁的音响开得很大，估计是在看电影。没日没夜地下载，没日没夜地看，即使这样，似乎也填不满临别前巨大的空闲，以及莫名的慌乱。

  　一把吉他寂寞地躺在角落里，满是灰尘。弦早断了几根，耷拉着，没精打彩。

  　毕业就这样颠倒着悄然走来？一抬头，墙上的旧海报映入眼帘，那还是大一军训后迫不及待地贴上去的。刹那间，泪眼朦胧。

二

  　读大学前，曾幻想着象恩格斯那样在图书馆踱出一排脚印来，也幻想着与一个羞涩的长发女孩偶遇的这样情节。一晃四年，幻想终究是幻想。爬楼的力气都欠缺，坐电梯上六楼，拿份刊物，沐浴下直射的阳光。以后，阳光还在，只是，照耀的不再是我们。

  　二楼的花已经开了许多，许多色彩倾巢而出。

  　东方红，毛爷爷背着手，安详地注视着熙熙攘攘的游客和学子。关于他是举着左手还是右手的问题，已经成了一个经典的脑筋急转弯问答。

  　足球场的人造草坪早被磨去，葱郁的绿色几近荡然无存，覆上了一层黄色的沙土。上面依然有不少的人在踢球。书包和衣服一扔，便摆出了两个球门，划出一块小小的场地，便可以自在地踢了。

  　校园里的老樟树仍然是郁郁葱葱，让人想起两样物事：一是经常飞过成群的鸟儿，树下的我们，一不留神便哭笑不得地被“流弹”被砸中；再是秋冬之际，风吹雨打地掉落一地的樟果，踩上去咯吱做响。

  　复临舍巍然，中楼碧玉，前进楼冷峻。

  　那一年某哥们失恋后在中楼某教室课桌上的征婚留言，现在居然还在，后面还跟了一大串歪歪扭扭的回复。
  
  　很久没有自习了。穿梭的人群，好象是自己当年的幻影。

  　甚至都忘了英语角附近那片紫藤花，到底长得怎么样了……记忆里的那些元素，翠绿的草坪、白色的长廊、怒放的花儿、淡淡的清香、软软的阳光，是否还完整无缺？

  　书院去得很少了，山也爬得很少了。第一次进书院的好奇，第一次爬岳麓山的兴奋，如今安静地躺在记忆的一隅，淡去。

  　有人说，毕业的时候，一定要拿着学生证嚣张地在岳麓山门口进进出出几十回，才不算亏待了这项政策。想想不禁哑然失笑。

  　感慨间，一群学弟学妹谈笑风生地从旁边走过。背影交错，曾几何时，我们也曾这样意气风发——而今，大学这座山，我们爬完了。

三

  　 离别，一切都着了痕迹。

　  公寓里，卖东西的毕业小摊越来越多了。泛黄或者崭新的书籍，一些用得着的小玩意，即将迎来它们新的主人。时空兜转，这是一种告别交接的仪式。

  　略带沉重地割离过去，为了轻松地前往已知未知的彼处。

  　花花草草，竟然都浓郁扑鼻。就连门口那些永远禁不了的摩的，都有熟悉难舍的气味扑面而来。

  　公寓面前的路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宽敞了许多。我们的人生一样。

  　夜幕垂临的时候，路边的小吃便多了起来，香味飘得很远，很馋人。二三哥们，痛快喝酒，痛快吃肉的日子，仍然历历在目。

  　南路上，两块钱的空调立珊不时缓缓驶过。温驯、不愠不火。当年那批司机的疯狂只存在于记忆里。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张狂。

  　路边餐馆里，不知围聚着多少毕业的孩子们。觥筹交错，一醉方休。平日里默不作声的同学，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地一饮而尽；那喝得面红耳赤头重脚轻的，还在粗着喉咙一个劲地嚷着干杯……

  　喝到呕吐，喝到摇晃，喝到胡话连篇……意识模糊中，仿佛就止住了时间流逝。

  　毕业的时候，方才意识到这种相聚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于是拼命地抓紧时间。趁着酒劲K歌，暧昧游离的气氛中，烟一根一根地抽，闷头闷脑地抽；歌一首一首地吼，撕心裂肺地吼。不知谁点了该死的《一路顺风》，旋律响起，一片哽咽，唱着唱着，全都泪流满面。

  　离别总是带着往事的风。遥远的未来，当我们在镜子里与旧时空偶遇，还是否能记得青春这个东西？

  　时间一枪打在我们身上。

  　脸庞也许更坚毅，更成熟了。但是青春却碎成了纸屑，随着离别的风四处飘散。

四

  　我们也将飘散。

  　从四面八方来，向四面八方去。
　
  　当年的青涩蜕变成了今天坚定的模样。我们的青春就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悄悄溜走，无所谓后悔，无所谓得失，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拥有。

  　还记得吗？那些日子，穿着军装在烈日下流汗，在操场上嘶哑着喉咙拉歌，在军事理论课上呼呼大睡……

  　还记得吗？那些日子，一起吆喝着去上网，一起吆喝着去打球，一起吆喝着去吃饭，一起吆喝着去上课……

  　还记得吗？那些日子，为了一份作业可以挑灯夜战，如临大敌般迎接考试，找老师套题、疯狂地复印、认真地准备小抄……

  　还记得吗？那些日子，赖在床上睡懒觉然后极不情愿地被宿管阿姨叫起，在教室老师的点名竟有几人同时应声而哄堂大笑……

  　 还记得吗？那些日子，树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相依相偎地坐在球场边，卿卿我我，拉着手漫步在江边……

  　还记得吗？……

  　 似水流年，时光如昨。所有的快乐悲伤仿佛只是人生里仓皇的一转眼。

  　梦想与奋斗在麓山脚下交织了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青春飞扬在慢慢淡去，终将挥别。

  　 生命增加了几圈青春的年轮，关于学业，关于友谊，关于爱情，种种过往，都将被雕刻成印记，随着成长沉淀，伴着时光深邃。

  　再往后，我们再想抚触这些曾经，就只能依依地伫立在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下，注视着校园的如水月华了。

  　但是我们只能拾掇起不舍的流连。青春散场，承接的是新的行程。

  　那么，挥手，告别，起航。

飞翔的鹰

怀念，希望大学会给你留下一段美丽的回忆

且随风吟。。

还没有毕业，因而也便没有这样饱满的心情来共鸣~~

但关于离别和散场的光景却也并不陌生。怎么样离开的，大多都不记得了。

我们能记得的就是还没有走之前，那些快乐和悲伤的歌曲。

有些人，有些事，在心头萦绕，总是好的。

这大概就是楼主应小敏之邀，写的毕业散文？算是佳作了。

读上去，清淡了一些，但是很真实。

小茉莉

夜幕垂临的时候，路边的小吃便多了起来，香味飘得很远，很馋人。二三哥们，痛快喝酒，痛快吃肉的日子，仍然历历在目。


这一幕,让我最心疼~

小茉莉

可以拿去赚稿费 嘿嘿 写的不错~

ぷ留離娃娃

太多的片断堆积的怀念，散发着清浅的忧伤，这样娓娓道来。

文字很碎，却又有着提起旧忆的画面感。有些凌乱，似乎隐秘的表达着天蓝无处不在的感念。怎样

说呢？像一幅画，似乎绘了所有，又似乎什么不曾重笔细描，再多印记都是看画人的独自评断。

呵呵。想起那些曾经萦耳不绝的校园民谣。这毕业的感伤，有些重，又有些轻了。

问安~

rice28929567

[s:264] [s:264] [s:264] [s:264]
想到了我的高三毕业啊　　　　 [s:232]

城岸妖精

我想等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来看这篇文章
到时候会不会哭

info

我哭了 [s:264]

乘风逐影

读大学前，曾幻想着象恩格斯那样在图书馆踱出一排脚印来
鄙视下，
是 马克思，

昕晴

现在才五月，还没那么伤感，真正离别的时候．．．．．．

空望远84

引用第8楼info于2007-05-12 12:18发表的 :
我湿了 [s: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