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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星空里蕴藏着什么呢?”躺在山坡上的我问自己。
“宇宙的尽头在那里?那里真有我们的故乡吗?”我这样问我的父亲。
我们从未停止对宇宙的探索,联盟的每个子民都盼望着能够突破空间的结界,回到自己的家园——地球。这是几十代联盟人的梦想,耸立在联盟总部前的那个雕塑时刻提醒着我们。随着时光的流逝,对于雕塑的解释已经五花八门。但是它的意义在历史的长河中保存了下来,每个从它面前经过的联盟子民都会告诉自己,我们都是他乡之客。
人类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探索大多都是从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开始的,了解和征服一个未知的世界是人类拥有成就感的最大来源。联盟从最初小心翼翼的试探到现在的肆无忌惮的疯狂扩张。在短短的一百年间拥有了数百个殖民星球,也许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人类对太空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尊敬和恐惧了……
茫茫的宇宙孕育着多少的生命啊!站在时间和空间的角度来看,人类是那么的脆弱,渺小和无知……
命运之神的微笑已经慢慢逝去,人类要为他对宇宙的傲慢和无礼付出代价……
如今想来,我们本应该更早的预料到这一刻。我们的麻木和松散让我们一开始就面临着失败的境遇……
我的父亲和母亲大概是联盟子民中最普通的一种,他们毕生的精力都在为联盟而奋斗。从他们给我灌输的思想我可以看出,他们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回到地球,那是我们几十代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小时侯我并不理解他们的理想和他们对这理想的那种狂热的向往,我只是在梦里回过地球,一个有山有水遍地鲜花的地方(正是父母所说的样子),但是我并不喜欢那里。
我在12岁的时候参加了联盟的军事联盟少年学院。从7岁开始我便开始在家中通过计算机来学习联盟的军事课程。我的成长之路早就已经被联盟和父母的意志锁定,如今,作为优秀的少年,我被录取了……
如果事情这样的发展下去的话,我是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战舰的指挥官。
有一天,我收到一件邮件告诉我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一次星际运输途中失踪,下落不明。邮件很短,我至今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当初竟没有马上哭出来,毕竟我那时还是孩子。
父亲和母亲永远没有回来,他们为了他们的理想付出了全部,只留下了我。那时没有人安慰我,我多少次从梦中发现父母们站在我的床头,他们静静的看着我。我疯狂得对自己说不要醒不要醒!可是一切都会过去……梦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我觉得我一辈子也对不起我的父母,我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轨道走下去。当我18岁从青年学院毕业时。我的好朋友大头和梅婷他们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了联盟的高级兵种。而我的成绩和表现只能让我成为一名陆站队员,老师给我的评价是:性格内向,酗酒
随着联盟的殖民步伐,我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星球。目睹了人们创造了不计其数的辉煌,在一个个荒凉的星球下播散了生命的火种。可惜有一天如果人们回头看看的话。身后却是满目苍夷——掠夺般得开采资源,疯狂得破坏环境。正是人们浪费得太快了……这才使得人们对新的资源的渴望无比强烈,扩张—开采—废弃—再扩张,这就是人们的生存方式。
三个月前我来到了联盟的第八星区的S-23号行星,环境的持续改变仍未能使我从自己心中的阴影中走出来,我也曾经尝试着坚强起来。但是我发现我的任何的决心和抱负都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而已,我对联盟已经有了彻头彻尾的厌恶感。在我看来,联盟的领导者早已把地球遗忘了,他们热衷于疆域的扩大和自己权利的膨胀。而我父亲母亲的生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他们为联盟贡献了全部……而联盟真正的为他的子民们做过什么呢?
联盟声称自己的军队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只有当你真正的接触之后你才会发现这一切仅仅是徒有其表。由于常年没有外来武力的威胁,军队中弥漫着懒散,狂妄的气息。派系,兵种之间都有着深不可测的隔阂,这一切只能让我更加颓废,不断的在酒精和烟草中寻找消极的解药。
我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在自欺欺人,我在为自己的逃避责任和玩世不恭寻找借口,这使我感到很矛盾。大头告诉我如果我一再这样碌碌无为下去的话,我的父母会非常非常失望的。有时我呆坐在哨所的窗后,看着漫天的星斗,我发觉那就是我老爸老妈的眼睛,他们没有离开我……他们透过了时间与空间的迷雾注视着我,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人类永远也无法正视自己,不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摇头晃脑对身旁的兄弟们说道
他们为之一楞,然后异口同声:“废话!”
我一觉醒来,发现这是一个很美的午后,我从堆满烟头和酒瓶的住所里走了出来,感觉头也不是那么疼痛了,于是我决定四处溜逛溜逛。
经过靶场时发现一帮热血新兵正在对着靶子出气。我平静得看了一会,觉得很无聊。他们对我这个老兵表示了一番敬意然后让我多批评批评,我说批评不敢说经验到是有点……新兵们立刻围了过来。
我咳嗽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道:“什么叫做好枪法?告诉你们——杀死敌人的枪法才是好枪法!”新兵们一个个崇拜看着我,我说你们回去好好体会我这句话就行了
“您给我们露两手吧……”
我第一反映就是把说这话的人掐死。可是我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把手中的枪重重得摔在了我的手里。
我颓废自弃也好,不求上进也好。但我还是有着最起码的自尊,我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去发射出我的第一发子弹。可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那发子弹的最终去处。但我没有给新兵们思考的机会,我的第二第三第四发子弹接连从枪口窜出,直至把这一梭子子弹打光。
我指着发烂的靶子说:“子弹你有很多,命只有一条。在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你们只是陆战队员而不是阻击手,对于你们这就是枪法……”
我一口气跑出了操场,在门口我看见了梅婷。
“怎么样,这些年还好吧?”我望着坐在我对面的梅婷,愈发感觉浮生若梦人世沧桑。
“还可以,你呢?”
“我也挺好,呵呵……还挺想你的。”我认真得望着梅婷,她不禁莞尔。
“真的,我前几天做梦还梦见你呢……没想到这梦真灵验!”我锲而不舍。
梅婷凝视着我微笑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
“大头还好吗?”我望了眼窗外,心中感觉空无一物。
“他很好,本来这次他也想来的,可惜他太忙了……”,梅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托我给你带来一个惊喜。”
“是么?恩~~~是给我做媒吧!”
“你正经一些,听我说。”梅婷严肃的表情令我无心说笑,我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联盟今年要开始从中下级仕官选取一批优秀的人才来充实联盟的高级军队,我和大头觉得你很有希望……”
“恩~~值得考虑,我也觉得这日子很无聊。”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表示同意。
“这样就好,不要令我们失望呀,你最好从今天就开始准备。我们已经替你报了名的……”
“噗~~~~~”本来已经到嗓子眼的液体被强烈的气流喷出,“先斩后奏呀!”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必须清醒一些。你这样的放纵只能令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伤心。”
“我怎么放纵了,真有意思,什么岗位不是奉献呀~凭什么呀!”
梅婷很平静:“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很了解你,你在学校曾经说,人类战胜了自己就战胜了一切,你呢,你想过战胜你自己么!?”
“战胜自己?战胜自己对我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拜托你给我个理由先!”
“是吗?还记得我们在学校的约定么?你和大头说过的,你们不是要争着做第一个踏上地球的联盟子民么?你们不是发誓要指挥最大的战列舰吗?不要说你忘了,更不要说那是孩子话!”
梅婷的话令我无处藏身,我努力得想挤出些许笑容,可我做不到。刹那间时光已经倒流,我回到了我的过去。我仿佛看见了当时那天真狂妄的我。可那才是真正的我。
“我们都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你不能就这样得放弃,因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遗弃过你,你难道要遗弃这个世界吗?你还有朋友,不是吗?还记得毕业时我们唱得那首老歌么?”
梅婷低下了头,开始轻轻得吟唱:
“眼前……
不是我熟悉的双眼
陌生的感觉一点点
但是他的故事我怀念
回头……
有一群朴素的少年
轻轻松松的走远
不知道哪一天才相见”
我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眼泪从干涸已久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我不知如何去形容我的心情,犹如在那尘封以久的古筝上轻扶着一曲悠扬的旋律。枯萎多年的心随着梅婷的话飞回到那逝去的时光中,让记忆长河中的轻轻微波洗刷着我那积满尘垢的心灵。
天渐渐得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梅婷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这漫天的星斗,我都觉得我的父母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得看着我……”
“你错了,你的父母从未离开过你,”梅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仔细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你是他们的延续。他们永远在你的身边,你的心里……”
//文中歌词引自BEYOND的国语《大地》,可能歌词有记错的地方,希望大家谅解。
我和我的战友们走在一个峡谷的谷底,做着例行公事的巡逻 。
“啊~~呀~~~~~~~~~”一只不知名的飞鸟从我们的头上掠过,消失在峡谷的尽头,我不禁抬起头来,看到得只是陡峭的悬崖和灰色的天空。
“你今天看上去很郁闷,”一个叫雨精的问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据说你昨天和一个PLMM在酒吧里约会……是不是没泡到手呀?”
“滚~~离我远点!”我一脸怒容,心想这小子TMD那壶不开提那壶。
“哈哈~~闹情绪了还,你要不行我就上了哈!”
“你还来劲了你!小心我跟你翻脸……”我刚刚抬起腿了做欲踢状,那小子马上窜到五米开外,继续指着我跟其他人嬉皮笑脸。
“这帮混蛋……”我无力和他们争辩,爱谁谁吧。
这是一个十分干燥的星球,黑灰色的土壤上部满了砂石。恶劣的气候导致了星球上稀少的生命。连这种星球也要殖民,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很喜欢皮靴踩在砂石上的那种感觉,轻而易举的给人一种跋涉感。我不由得陶醉在这种感觉中,缓缓得走着,直到一个叫修罗的战友大声高呼:“兄弟们,看看那是什么……”
我们这才注意到在我们的不远处竟然有一个活物,我们好奇得围了过去。
这是一个用我所有词汇都难以形容的生物。它从体形上好象只狗,但是决不是,它没有狗的皮毛取而代之的是甲壳类的东西,仿佛还在分泌着黏液,偶尔还会有一滴滴到地上。它的嘴出奇的大,如果说它的头大部分是嘴的话,到不如说它的嘴的一部分是头。但它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它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任何光泽的眼睛,但是它的目光里蕴涵着一种非常简单的涵义,这种涵义分明在我脑子里已经很明了,可是好象灵光一现,我就象突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一样,忘记了那眼光中的信息。
雨精显然对这东东很感兴趣,他笑了笑说道:“COME HERE~BABY!LET‘S GO
HOME!恩~~这东西如果熬成汤也许很好喝……”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对雨精的幽默做出反应,那生物在一瞬之间向离他最近的雨精扑了上去。雨精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丑陋的东西竟然如此迅速,他举起手中的枪架住了那生物扑过来的两只前爪,但是那生物就势向上一跃,两只后爪深深的刺入了雨精的胸腹之间……
雨精向后倒去,血花从伤口中喷射而出。
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半秒钟,当那生物正要继续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们的枪响了。显然那生物的外壳非常坚硬,它在跃到半空中时被我们击落,在地上挣扎了许久,终于粉碎。
我们扶起了面如金纸的雨精,他已经昏迷过去,伤口依然在流血。简单的包扎后修罗派了两个人把雨精送回了基地。我们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生物的碎尸上,修罗拿起一个甲壳碎片,递给了我,说道:“这个东西的坚硬程度不次于任何的金属。”
我们都有不详的预感,那生物决非善类,我们决定再象峡谷深处走一走。
峡谷的尽头是一个群山环抱下的盆地,我们曾经来过这盆地,当我们再一次来到这盆地前的时候,我们惊呆了……
一种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方圆几平方公里的盆地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紫红色的沼泽,沼泽上错落耸立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物体,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嘶喊声从中传来……
我们慢慢地走到了沼泽的边缘,发现所谓的沼泽只是覆盖在地面上的厚厚的一层黏液,而且这股黏液还在不停得流动,缓缓得向外蔓延着。
我们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我们没有了概念。
我突然感觉脚下似乎在轻微的震动,而且感觉越来越明显,“难道是火山活动了?”我想。
我们的四周突然间出现了许多小土堆,一个个丑陋的头颅从中钻了出来,然后是前肢和身体,形状和刚才那生物一模一样,流着口水和分泌着黏液,身上粘满了黑色的土壤颗粒。
“撤退!”修罗大喊一声,我们如梦方醒,我想如果在晚四分之一秒的话,我估计就玩完了。在那帮生物封住谷口之前,我们只有一小部分安全得跑了出来,其余兄弟被困在了里面……
那帮杂碎显然想把我们也于死地,我匆忙间回头看了一眼,不计其数的异形从谷口涌入,紧随在我们身后。
我们狼狈地奔跑着,这些杂碎的厉害我们已经领教过了,不需要再去亲身体验,我头脑里已经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就是活下去,回到基地里,那里有我们的防御。修罗的身体素质在我们中间显得卓尔不群健步如飞,很快就把我们落在了后面。前面是一个又窄又陡的上坡小道,到了坡顶我们已经气喘吁吁了,修罗回头说:“该教训教训它们了!”于是我们7个人分散到正面和左右面,利用着高度的优势和狭窄的道路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异形们前仆后继得向上扑来,在火力网中变得粉碎。飞散的甲壳碎片和黏液雨点般的落到了身上,使我们感到血腥般的窒息。一位挂了花的兄弟显然支持不住了,一个趔趄滚了下去,转眼之间便血肉横飞,我无法来形容这一刻,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见最恶心残忍的一幕。
我们没有继续坚持下去,那位兄弟的死换来短暂的间歇。我们撤退回到了基地,而紧随我们之后的异形被坦克轰了回去。
我静静得靠在地堡那冰凉的外壁上,努力把自己拉到现实中来,修罗扭过头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裂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就象是一场噩梦。”修罗苦笑了一下:“也许,噩梦刚刚开始。”
我们突然想起了雨精,那小子简直有点因祸得福的意思。在见到雨精后我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情形看上去很不好,厚厚的绷带已经被染成了暗黄色。“内脏受到了大面积的损坏并且流血过多,目前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说道,我们看着可怜的雨精,束手无策。
我不忍看着雨精那凄惨的样子,慢慢得踱出了医疗室。身后修罗还在对无辜的医生咆哮:“听着,你必须把他给我救活!!这小子不能死……他还欠我50块钱没还呢……”
我点燃了一只烟,看着蓝色的烟雾淡淡得飘散,脑海中浮现起那紫色的沼泽和那双灰色的眼睛,这真的只是场噩梦吗?我不敢想象昨天还一起说笑的兄弟们如今却永远得离我们而去。烟头在不停得颤抖,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浑身被很冷的空气包围着,紧紧得压在我的胸口使我难以呼吸。
我和修罗受到了基地最高指挥官——一位年近百岁的老将军的召见,联盟对这次事件也做出了应有的反应,通过视频会议我们向联盟的军方高层详细得汇报了我们的遭遇。当军方听到了异形有坚硬的外壳和潜伏的特性皱了一下眉头,看得出来军方高层人物对我们的话非常在意,似乎对异形异常得关心。这令我非常得纳闷,因为联盟已经走过了数百个星球,各种外星生物也见过许多,虽然我对异形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可是今天军方给人的感觉仿佛大难临头一样。会议没有结束时我们就离开了,老将军要和军方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这是机密,我们必须走人。
走出了指挥中心发现梅婷在那里等我,想到好险就永远见不到她了,我不仅冒出了几滴冷汗。
“你没事吧?”梅婷看上去很着急
“没事”我做出了一副灿烂的笑容。
我把事情的经过缓缓得告诉了梅婷,她的反应似乎和军方一样,表情分外凝重,我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你以前听说过这种生物么?”我问梅婷,“没有”她缓缓得摇着头,“听说你的一位朋友受伤了,带我去看看他吧!”
梅婷慢慢的揭开了雨精身上那层厚厚的纱布,雨精的伤口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两个伤口足有茶杯口大小,透过伤口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骨骼和暗红色的内脏。梅婷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十余厘米长的注射器,里面充满了绿色的液体,她把针头扎进雨精的腕部,然后缓缓的把液体推入了雨精的体内。
我和医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充满了疑问。
对人类的科技我一直怀着一种漠视的态度,我一边安心的享受着科技的不断发展给我带来的种种便利,一边憎恨着人类对科技的过度依赖,而且科技还为人类带来了更多的武器、资源的耗竭和环境的污染。可是在半分钟后人类的智慧彻底得把我征服了……
雨精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包括里面的内脏。在短短的半分钟时间内,伤口已经从雨精的身上消失,那位医生可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的双手在伤口愈合后那淡红色的皮肤上抚摩着,可能这是他这一辈子所见到的最令他惊诧的事了。
“这是联盟在几十年前利用基因技术发明的药剂,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人体的任何创伤,只要你没有失去生命!”梅婷对那位医生道,“它只能被用于军事用途,如果它被用于民用,带来什么后果可想而知,如果人类真的到了长生不老的那一天,那也许就是人类毁灭的一刻!”
“那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呢?”我突然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如果今天我们带着这个药剂的话……”
“这个药剂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使用,自己是无法给自己注射的,因为注射的一瞬间被注射人是处于暂时麻痹状态。而且注射它需要精度很高的技巧,我从毕业以来接受的训练大部分都是如何准确及时的给人注射这种药剂。”
这时雨精醒了过来,看上去他好象没事人一样,因为他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这是那呀?咦?这位MM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们都没想到他说出这话来,梅婷也不仅莞尔,这时我轻轻的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管针剂。
半夜里我从噩梦中惊醒,屋子里一片漆黑,我一时难以入眠,躺在那里静静得看着天花板,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了往日熟悉的鼾声。我感觉到头疼欲裂浑身冷汗层出。“难道吓病了?”我为自己的脆弱感到羞愧,我翻来覆去,脑海里乱成一团,一会是父母模糊的身影,一会是异形那灰色的眼睛,兄弟的脸,梅婷的笑容,层层叠叠如一张大网罩在我的身上,我在混沌中挣扎许久,最后昏昏睡去…
“给我打一针吧!”我用有气无力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梅婷
“这到不必,你这只是感冒而已,马上就好。”
“听说你们要去剿灭那帮杂碎?”我问修罗
“是呀,本来想一起去,谁知道你这么没用!呵呵”修罗一脸的坏笑
他们要去剿灭异形了,可我只能在床上向他们送别了。
“恩~~好好养病吧,我们要出发了!”梅婷看来也很激动,为了将人员损失降到最低,她也要随队出征,如今就剩我和雨精了……
“你们小心些,记得替我多杀几个杂碎……”
目送他们远去,我长叹一声,为他们暗中祈祷。
我一直期待着一场天火——有一天当人们一梦醒来发现强大的外星生物从天而降,星际间的战争无声无息的降临,夺去我们的家园和生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人们忘记彼此的争斗和贪婪的念头,撕去身上沉重而又虚伪的外衣,发现在战争面前任何权利、金钱、种族、宗教的矛盾都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可是真正当人们懂得了这一切时,我们似乎又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声。
粉红色的雪花从天上飘飘而降,这是这个星球一个奇异的景观,黑色的大地上披着一层粉红色的外衣,分外好看。可惜我无心欣赏,梅婷他们已经出发了4个多小时了,我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对异形究竟了解了多少?这样的反击会取得胜利么?不过这次我们出动的是大规模的军团部队,坦克和战机都参加了战斗,多年来联盟已经研究出了一个各兵种联合作战的方案,这使我又放心了一些。
一架幽灵战机从我的窗前摇摇晃晃的掠过,犹如幼燕折断了翅膀。
“出事了!”直觉告诉我,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出屋外,远处的有一股黑烟冒起,可惜我的视线被建筑物挡住,无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雨精跑出屋外,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十五分钟后,基地的警报声长鸣而起,紧急的视频会议召开了,每个人都在屏幕上看见了将军那低沉忧郁的脸:“我即将告诉大家的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们凌晨时分发起的攻击行动遭受了巨大的失败,目前只有一位飞行员得以生还,而且身受重伤。”将军的声音逐渐发颤,白色的眉毛轻轻得抖动着:“我们还会尽最大的力量去挽救可能的生还者。联盟已经向我们下达了命令,我们必须要放弃这个星球,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请大家做好撤离的准备,2个小时后我们就要全部撤离,这期间希望大家不要离开基地。再重复一遍……”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喃喃道,我猛然转过身抓住雨精的肩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雨精呆坐在那里任我把他晃来晃去不出一声。“我要去救他们!”我拿起枪来转身飞奔而去……
基地里已经乱做一团,我一路狂奔到基地门口,被哨兵挡住了:“任何人不许离开基地!这是命令……” 我那里还顾得上和他废话,强行要从障碍上越过,只可惜大病之后身体乏力,哨兵轻轻的一拉便把我给拉了回来,我拿起枪对着哨兵:“你不要逼我,我要去救我的朋友。”
“放下枪,年青人。”是将军的声音:“我们的敌人就在眼前,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我转身看到了将军那镇定威严的眼神,无力得垂下了枪,“每个联盟的子民都不会忘记今天,并不止我们星球遭到了异形的攻击,而且这次反击也是在多个星球同时开始的,可是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但是我们并没有失败,战争刚刚开始!”
“将军,对不起,可是……”一阵悲从中来,我想到了梅婷和修罗,他们就这样永远离我而去了么?
“没关系,孩子,我们并没有失去全部!”将军转身走到了身后的一个地堡上看着基地里来来往往惊慌失措的人们,不禁一声长叹,向我和哨兵们说道:“也许我们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甚至生命,可是,这是我们的家园,如果我们不来保卫她,还有谁会来保卫她呢?我们不为她而战,还会为何而战呢?”
人们逐渐得围了过来,整个基地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大家都在默默的听着将军那激昂的话语:“我们面临的将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考验,而且现在我们还不知晓对手究竟是什么,但我们要拿起手中的武器,忘记种族,利益,信仰所带来的矛盾和仇恨,来抗拒我们共同的敌人。不论胜负,我都会为我是人类的一员而感到骄傲!人类,多么美好的名字,我们创造了悠久灿烂的文明,美好幸福的家园,如今,为了生存和宇宙间的正义,我们将血战到底,从这一刻起,人类将被赋予新的定义!”
人们欢呼着呐喊着,我不禁热泪盈眶,我发现自己深深得热爱着人类和这片土地,我们不为她而战,还会为何而战呢!?我握紧了手中的枪,望向远处的山谷,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梅婷和修罗,化悲痛为力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人们开始分批得登上了星际间的运输船,撤离开始了。我和雨精排着队等待登机,但我发现我实在难以离开这里,仿佛有一根莫名的绳子在栓着我。雨精突然捅了我一下:“看~将军在那里” 我抬眼望去,看见巨大的指挥中心的舷窗上站着个人影,我顿生疑问:“是将军,难道他不走了么?”
我和雨精跑到了指挥中心里,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将军一人肃立。“将军,该走了!”将军摇了摇头,“你们走吧!这里是我多年的心血,还有我部下的英魂,我不会走的”
“将军!你……”
“不要劝我,快走吧,你们还年青!”
“将军,”雨精说:“如果您不走,我们也不会走,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我要与基地共存亡。”我看着雨精道:“我也一样!”我们的脸上浮现了坚定的笑容。
这时一阵笑声从身边传来,“好胆气,好兄弟!”我们不仅一颤,我随即叫道:“大头,是你么?”
一个灰色的人影从我们身旁淡淡的映了出来,仿佛海市蜃楼一般,慢慢得变得清晰,我看到了全身怪异装备的大头,脸上挂着那久违的笑容。
大头向我们点了下头便转身向将军行礼:“将军,我来了。”“你终于来了”将军看上去有点激动,“我们真的要毁了这里么?”
“是的将军,希望您……”
“你不必劝我了,我不会走的,去干你应该干的事吧。”将军挥了挥手。
于是大头把我们拉出了指挥中心,“我们不应该这样得离开将军!”雨精说道,“将军应该活下去才对!”
大头也是一脸的无奈:“其实对于将军来说,他是不会愿意撤离的,我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也许有一天当我们成了将军就会明白了。”
我们一阵沉默,将来?将来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这么常时间不见,你跟我就没话说了?”大头突然拍了我一下。
“没错,早忘了你了!”我也捶了他一下。
呵呵~~我们都挤出了一丝笑容。
大头停住了笑:“我是给梅婷报仇来的!”
“你知道了?”
“是的”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哎……不要说这些了?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在兄弟之间任何语言都是苍白而又无力的,所以我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我是如何说服大头的。总之事情过程是这样的,大头开始坚持让我们赶快得走人,而我和雨精坚持要留在这里,大头似乎也没有过多的话语,他知道我们都希望能亲手为死去的朋友报仇,于是大头同意我和雨精的停留。
“这件事情非常危险!”大头最后说了一句
“我喜欢危险!”雨精答道
联盟的军力是在坦克和战列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它们是联盟地面空中立体化作战的基石。但联盟并没有因为坦克和战列舰的存在而变的高枕无忧,很多年来人们都在猜测联盟的终极武器究竟是什么,直到克哈星的毁灭才令人们恍然大悟,联盟的真正法宝被隐藏在最深处——启示录级核弹!
大头告诉我们他是一名幽灵特工,说明白一点就是核子武器的使者,因为幽灵特工的任务就是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完成对核弹的最终定位,我和雨精对此大为不解,干吗不弄个激光致导之类的系统呢?可惜大头也不知道答案,也许是上天有意安排吧,不然这么厉害个东东指那打那的话,那也用不到我们来参军了。
这次的任务听上去并不危险,大头可以通过他那身古里古怪的衣服来实现隐身(我再一次为人类的智慧所征服),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异形的老巢里定位核弹的攻击,而我和雨精本不在任务之内,不过多我们两个也碍不上事,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负责给大头把风(很委婉的说法),然后一起看那帮杂碎是如何变成灰烬。
“就这么简单?”我顿生疑惑
“没错”大头转身说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我想了一下,这的确是个万无一失的行动,呵呵,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我们正在群山里面跋涉,目标就是那个盆地,可是我们要绕过那个峡谷,因为我们担心那个峡谷里也埋下了异形。现在距离盆地越来越近了,我似乎变得越来越紧张,看着脚下粉红色雪花覆盖着的大地,这一切如果没有异形该多好……我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前进。
突然间一阵爆炸声从基地方向传来,我们回头望去,却看不见基地的所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了过来,我们意识到基地受到了攻击,可是却无能为力。“走吧,”大头说道,“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我们匍匐在山顶上,山下就是那异形的巢穴,紫色的黏液上竖立各式各样的建筑,似乎还有些异形在来回移动,我不禁想起了梅婷,真想拿起枪扫光这帮杂碎
“可以了,”大头观察一阵后,指着山腰的一块石头“我要在那块石头那去定位,这个距离差不多了,记得在我定位的时候无论任何情况也不要叫我,我必须要集中精力,你们自己要多小心些。祝我好运吧!”我们看着大头的身影慢慢得溶入了空气,“祝你好运,瞄准一些!”我微笑道。
“不知要等多长时间……”雨精一脸的担心,“谁知道呢?那玩意估计不会转眼就到,咱们要小心些,不要被炸到……”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雨精转过头说:“我担心你的那位朋友,联盟的隐形技术我略有耳闻,你知道幽灵飞机吧,它就是靠隐形起家的,可是我们的幽灵飞机……今天飞回来的那架你忘了么?”
我心中一阵极大的恐慌,难道我们的隐形技术对这些杂碎无效么?那大头岂不是……“你怎么不早说?”我愤怒道。“你声音小一点,那我怎么办,难道因为我的猜测而放弃这次行动?”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向山腰上望了望,但却看不见大头。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乌贼在了天空,有数十条的长臂垂了下来,它正在向我们飘过来,“那是什么?”雨精也看到了这个东西。
那东西开始飘来飘去,很快它停在了半山腰处,我和雨精惊呆了,因为我们看见大头的身影变得慢慢清晰起来。
冷汗从我的身上冒出,我的意识已经崩溃,山脚下大队的异形已经开始上山,很明显,它们的目标是大头。“我错了,我应该早些说出来……”雨精突然站了起来,向山下飞奔,“不要让我的血白流!”这是雨精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精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向异形们不断得射击,异形却只分出了几个向雨精追去,其他仍向大头而去,很快,雨精变被那些异形围住……
“来吧,杂碎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过来吧混蛋们!”我站了起来,向大头奔去,眼泪从眼眶中无声得溅落,子弹从枪口中跃出,异形显然对我没有在意,它们身高3米,好似海马一样。我发现我无力去吸引这些杂碎的注意力,而大头还矗立在那里,似乎入定一般,我转身挡在大头的身前,似乎异形的子弹击中了我,这是一种入骨的疼痛,生命似乎开始逐渐得离我而去,我能干些什么呢?看着近在咫尺的兄弟,我从怀里掏出了梅婷的针剂,扎在了大头的身上。
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一阵风儿轻轻的吹过
听吧
风儿带来轻声的诉说……
是谁?
吹响了悲凉的号角
如血的残阳下
清唱着悠扬的战歌
为了美丽的家园
为了不死的信念
让我们迈出骄傲的步伐
点燃生命的火焰
粉碎命运之神那无边的羁绊
突破死亡的瞬间
当一切慢慢遥远
永恒依然……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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