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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5 22: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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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识飞雪 Just to know snow
一、雪影朦胧
军训已然告一段落,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木羊的梦,也将拉开序幕。同学们有半周的闲暇,来考虑他们未来的领导人。是巩伯豫,是皇甫子言,亦或是其他。
这一天,是中秋佳节,本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但是,这一天,与木羊一样,同学们都身处异乡。"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同学们情绪的写照。
木羊寝室的门开了,鲁耳杰扛了箱啤酒进来,与他一起的木川也端两个小菜。
"来,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喝酒?算了,我不会喝酒,一杯就倒。"木羊谈酒色变。
"难得的嘛!"鲁耳杰说着就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大箱子,"看,这是我妈从三千公里外寄来的羊肉。"
"今天中秋节,大家都回不了家是吧,兄弟几个一起开心开心嘛。"木川劝道。
"好吧好吧,今天我舍命陪兄弟了..."木羊知道这一顿他是免不了的,也就不再挣扎了。
鲁耳杰切着羊肉,木川给大家倒满了酒。"干!"木羊爽快地喝干了第一杯,其他人也一饮而尽。木羊的脸顿时红了,他立刻往嘴里塞了几块羊肉。
"我们把班上的其他人也叫来吧。"木川酒兴起了,走出门口,到各个寝室去喊人。
一会儿工夫,梦五班的同学们都聚得差不多了。
"巩伯豫和成岂心怎么还没来?"水巾一起哄道。
"打电话叫他们回来!"皇甫子言紧接着说道。
"大家都听我说一句啊!"鲁耳杰喊了起来,"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回不了家,在这里,我应该是最远似的了吧!今天,我妈妈从三千公里外给我寄来了羊肉,让我一定把大家招待好,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大家,在场的,会喝的,不会喝的,都喝了起来,寝室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
林墅看了看表,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我们还要开老乡会,我现在必须得走了,不好意思啊!"
"大家正高兴呢,走什么啊!"鲁耳杰劝道。
"先罚一瓶再说!"木川满口酒气地说。
"名位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有事。我就自罚一瓶!"林墅是北方人,爽快地干了一瓶。
"再来一个!"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立刻沸腾了,争相起哄。
木羊止住了大家:"我来说句公道话,你们说他的老乡会能少喝吗?我们就放过他吧--但是,这瓶还是先干了。"
大家笑成一片...
正高兴时,酒喝完了。"走,再来一件!"鲁耳杰说。皇甫子言应和了一声,一起下去买酒去了。
巩伯豫和成岂心终于回来了,迎接他们的,自然没什么好事。
"一人一瓶,自觉啊!"
巩伯豫能喝,酒量不错,二话没说,认罚,一口气,一瓶酒就下了肚。相较之下,成岂心就逊色一些,慢慢吞吞,支支吾吾,半天总算消灭了一瓶。
鲁耳杰爬到床上,喊道:"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回不了家,在这里,我应该是最远似的了吧!今天,我妈妈从三千公里外给我寄来了羊肉,让我一定把大家招待好,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酒,一瓶瓶地空了,酒瓶,在阳台上摆成了矩阵。鲁耳杰、明潇岚和皇甫还在一件件地往寝室里搬。
学姐、助理、教官也都来了,大家岂能放过他们,自然是往死里灌。来一个人,鲁耳杰都要重复一遍他的"三千公里羊肉的故事"。
同学们一个个倒下,木羊去厕所吐了三回,皇甫坐在洗漱间不动了,水巾一倒在了墙角,明潇岚也满脸通红,张扬倒是没事,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鲁耳杰还在叫嚷着。学姐稍微控制了下局面。夜深了,各自回去睡了。
木羊的寝室里,只剩下一堆空酒瓶,一堆空箱子,还有一地的酒...鲁耳杰等人稍稍收拾了一下,木羊实在不行了,灌了些藿香正气水,躺在床上,他的眼前一片朦胧。
明潇岚又回到木羊寝室。"明天,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木羊的心跳得更快了。
"明天的选举,我的意思是。"明潇岚说,"你知道的。"
"呵呵,我看不清楚,我没什么把握。"
"在我心里,你就是班长。"
木羊心里一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呢?"
"我?团支书吧,呵呵。"
次日下午,梦五班的第一次正式班会召开,内容为总结军训,正式选举班委会。
“竞选班长的同学请上讲台。”选举在学姐的这一声宣布中正式开始。
木羊不再犹豫了,但是在他心里,此时没有一点底,他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
于此同时,林墅和关翼也参加了选举。
关翼是一个来自南方的男生,个子不高,为人幽默风趣。
“请参加竞选的同学上台演讲。”
木羊第二个走上讲台。他原本想好了许多动听的语言,但此时他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不多说了,我希望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我们是一家人。”随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几分钟之后,学姐开始念选票上的名字,学长在黑板上画着“正”字。
前几票,三人不分伯仲,交替上升。木羊心里更紧张了,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三人现在都是四票。“林墅。”学姐念道。木羊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事实上,和木羊一样的紧张的,还有学姐。
学姐对木羊寄以了很大的希望。前天,学姐还悄悄地找木羊谈了一次话。
公寓园区的某条路上,2个人影缓步前行。
学姐:“后天就要选班长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木羊:“说实话,我心里没有一点底。我看过大家的资料,很多以前都是干过班长的,大家都是来自各地的精英,况且我看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很好强的,都很有竞争力……”
由于军训时的那次谈话,学姐觉得木羊很有责任心,很有抱负。她也希望木羊能当上班长,一来她与木羊也算得上老乡,二来她也相信木羊。但是她听到木羊现在这番话,听到木羊没有信心,她也开始没有了信心。她毕竟比木羊多吃了两年饭,毕竟多在大学里生活了两年,她还是显得那么稳重,那么镇静。
学姐对木羊说:“不用担心,你参与策划了学长的生日,至少这让大家注意到了你,你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多一些。”
学姐安慰着木羊,鼓励着木羊。
“木羊,木羊,木羊。”木羊连得了三票。形势稍稍偏向了木羊,但是木羊还是无法松下一口气。“木羊,关翼,木羊。”木羊开始了领先。场下一片寂静,大家都在默默得等待班长的产生。
“过半了!”一声高呼打破了长久的寂静,大家的心也都轻松了。
“好,我们的班长产生了,”学姐庄严地宣布,“他就是——木羊同学。”
台下传来了熙熙攘攘断断续续最后又连成一片的热烈的掌声。木羊十分激动,他已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初咋就不多背几篇就职演说什么的呢。他仅仅是重新走到讲台上,再次向同学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紧张的选举一轮一轮地进行着,唯独副班长的选举毫无悬念,个性刚毅地贾楠巾帼不让须眉,以绝对优势力压群雄,当选副班长。
团支书的竞争则异常激烈,明潇岚孤身立于群芳,文雨,姬文静,周羽甜,宁丽华都参加了竞选。同学们的选票很分散,但这毕竟是男生居多的班级,加上女生一半直接参加竞选,最终明潇岚突出重围,成功当选。
到学习委员了。文彬和姬文静同时走上讲台。这是一次男生与女生的对决。男生们还会像刚才那样力挺男生,还是会怜香惜玉,把票送给女生呢?
然而这次的男女较量似乎没有一丝血腥味,文彬根本无力反抗,很快地,姬文静以绝对优势,毫无悬念的胜出。这说明什么?这证明了明潇岚的当选绝对不是性别因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男生们的投票是公正的。
又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战争,张扬仅用一句“我的体育能力大家都应该见到了吧。”轻松获胜。但是他的表情依然冷酷,依然镇静,他好像从来不会笑。
同样以天赋取胜的还有鲁耳杰,他的一手好字,令竞选毫无悬念。他当选了宣传委员。
心理委员看似是一个闲差,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心理委员的竞争却如此激烈。
这又是一场男女PK,韦宏林迎战蔚雪。
蔚雪在军训中那坚强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钦佩,然而韦宏林的资历却拉平了比分。选票交替上升,韦宏林率先获得了13票,蔚雪也获得了12票。
“蔚雪。”学姐念出了纸上的名字。
13平!选票还剩下两张,会不会出现平局呢?
“学姐。”学姐下意识地又念了一张选票。
学长同样下意识地拿起笔准备画上一笔,就在此时,台上台下在紧张中传出一阵轻松。
“那这张票就当弃权了。”学姐宣布。
学姐拿起最后一张选票,胜负就在这一票了,一小阵欢笑之后大家又陷入了紧张。
学姐小心地打开这张纸,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的心放轻松了。
“蔚雪。”谜底终于揭晓,蔚雪以一票险胜韦宏林,当选心理委员。
随后,其余的班委也相继产生,关翼当选了组织委员,沙龙在生活委员的选举中胜出,文艺委员为海蓝。
沙龙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噢不,来自北方的龙。他的家住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里,从小家境贫寒,他还有两个姐姐,都在上大学,家庭的负担十分繁重。
海蓝是天山上的来客,家住高原之上,自幼也过着贫寒的生活。
木羊的心情已经平复,班会结束后他便召集了一次班委会,班委会决定了每两周开一次班委会。
紧接着,周末到了,木羊在寝室上着网,金森去了市中心逛街,木川和鲁耳杰也过了江,看看一些名胜。寝室里只剩下了木羊。
一连串的紧张过后,木羊只想放松一下,上上网,其它什么也不想做,但空荡荡的寝室里,木羊的心也空荡荡的。
一阵空虚之后,QQ上终于有一个图标亮起,那是飞雪,也就是蔚雪。
木羊对蔚雪的印象还是有些朦胧。在点了无数次“刷新”之后,他终于听到了一声“嘀嘀嘀嘀”。
“班长,在干什么呢?”
“无聊啊,感觉好空虚。”
“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你是心理委员,可不能让你闲着,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下心理问题。”
“呵呵,有什么问题?”
“我感觉心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想做,睡觉都不想睡,开着电脑也只是无数次的点刷新,郁闷啊。”
“那你寝室里的人呢?”
“他们都出去了,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好无助,好空虚。”
“可是我平时没有感觉到啊。”
“你看我平时一直都笑着,是吗?”
“你虚伪!”
“没错,但是我必须装得很坚强。因为我现在是班长,我不能表现出我的懦弱。我对前方的路很迷茫,我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大家都很相信你啊,不是的话你怎么会当选呢?你只是在逃避,是你自己不自信。”
木羊沉默了一阵……
“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
“谢谢你,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
“呵呵……”
…… ……
二、雪山
这是木羊和明潇岚上任后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内容是定向越野,地点在“梦之山”上。大家由四位女生班委带队,要按照既定的路线,沿途拍下关键点的照片,最终到达终点,并回答“终极谜题”。以时间作为衡量胜负的标准。
山并不大,但设计的路线蜿蜒曲折。大家只跟着教官上过一次山,对山上都不熟悉,只有木羊从网上下载的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地图。
木羊与明潇岚抄近路先上了山顶,他们作为裁判,在终点迎接其他人。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阵喊声传来。贾楠率队首先登顶。不过终极谜题难住了他们。一番商量之后,贾楠决定放弃,总时间加贰拾分钟。十八分钟后,蔚雪也率队杀到。贾楠的队员嚷嚷着,吵闹着,妨碍着蔚雪队的答题。算了,放弃吧。他们也没能想出答案,加贰拾分钟吧。过了两分钟,贾楠队的胜利已成定局。
又过了五分钟,姬文静的队伍也到了,答题吧,只要在三分钟内答对,就能逆转啦!终于,时间过了一分五十秒后,他们成功答对,逆转成功,成为第二。
时间流逝着,海蓝带领的队伍迟迟未到。木羊有些着急了,打电话过去催着。“我们很快就到了。”木羊只能听到这一句回话。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明潇岚又打个电话。山里信号很差,电话没能打通。
木羊和明潇岚更着急了,同学们也开始烦躁,原本胜利的喜悦,一点点地消逝。木羊在意的,更多的是海蓝他们的安全。活动是他组织的,同学们的安全必须要保证。这里是山上,人烟稀少,但毕竟是白天,应该不会遇到劫匪,只怕山路不好走,万一……木羊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找到了一个制高点,瞭望着远方。
木羊又忍不住了,他再次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总算是通了,但还是那句回话:“我们在路上,很快就到。”
明潇岚开始安抚其他人的情绪,让大家先在草坪上休息。
大家越来越烦躁了,木羊和明潇岚不停的踱着,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受着煎熬。
终于,他们到了,整整比第三名迟到了两个小时。当然,众怒难犯,惩罚是少不了的。同学们的激情伴随惩罚环节而到来,竞相出损招,同学之情更不用说,同室之谊也早已抛之脑后,什么狠来什么。
一番讨论之后,前三名各出一个惩罚。第一组给出的惩罚是最轻的,一首《青藏高原》就打发了。不过那段高音着实让他们够呛。第二组就没那么便宜了,揭同学老底活动,必须说同学一件丑事。这招虽然阴毒,但难免引火烧身,被揭的往往是自己啦。第三组吸取教训,要让他们自己掐起来,让他们说这次迟到的责任和理由。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众人的“阴谋”失败了。
海蓝首先自我检讨:“这次责任在我,我是队长,要为全队负责。”
“不对!”话音未落,一名组员紧接着说,“应该是我的责任,是我坚持要走那条错误的路,害得大家多走了那么多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 ……
他们并没有如大家所愿的互相推卸互相争吵,反而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勇于承担,互相支持。
木羊站在一边,微微地笑了,他很高兴,他有这样的一群同学,他们虽败犹荣。
时间也不早了,荒山野岭的,木羊和明潇岚担心大家的安全,其余的一些活动或草草结束,或索性直接取消了。同学们三五成群,结伴下山。
木羊、明潇岚、蔚雪和明潇月走在了最后,他们还准备继续赏玩一番。明潇月出生在本地,但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离了婚,她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她回到了她母亲的家乡。
他们一行四人慢慢地逛下山。明潇月在斑驳的树影中发现了几株紫色的小花。那花属于十字花科,金黄色的花蕊羞涩地躲在花瓣里。这种野花并不罕见,只是在枯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蔚雪和明潇月见了美丽的小花,不由自主地向野花走去。木羊和明潇岚跟在她们后面,说笑着。
木羊:“明潇岚,这明潇月名字就只和你差一个字,她不会是你妹妹吧?”
明潇岚:“你瞎说什么啊?她来自西北,我就是本地人,怎么可能是亲戚啊?”
木羊:“这姓明的本身就不多,又那么凑巧都有一个‘潇’字,你们就算不是兄妹,也该拜把子了。”
明潇岚:“哈哈!”
拨开杂草,另一个世界映入眼帘。两个女生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了,脸上的笑容就和小花一样灿烂。
谁能想到,在这一人多高的杂草丛的背后,在一棵棵斑驳的树影之后,隐藏着另一个世界,即使是当地的老人,恐怕也鲜有知者。
杂草很高,很密,很厚,若不是那调皮的小黄花,若不是两个女生的好奇,又有谁能发现这片净土?
这是一片广阔的坡地,绿草在秋风的吹拂下,渐渐的变黄了。草不高,大约一寸多长,但草很浓密,软软的,犹如一层浅黄色的毯子。
沿着坡下行,坡势渐渐平缓,两个女生撒欢似的跑着,木羊和明潇岚跟在后面,注视着她们。
随着溪流闯入视野,一行人已然到达了谷底。潺潺的溪水在山间欢腾,时急时缓。水也不深,约一尺多,刚没过膝盖。水很清澈,带着水草的芳香。鱼儿在水中鹅卵石间嬉戏,怡然自得,全然不在意水以外的世界。
“唉,若能在此建一木屋,定居于此,那是一种多么悠闲的生活啊。很向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木羊感慨着。
蔚雪搭话了:“向往桃花源吗?”
“可惜没有桃花……”
“但是这样也很好啊,很美。”
“微风吹在脸上,头发随风摇曳,衣角在半空中飞舞,真的很舒服。”木羊沉浸在清风中。
事实上,四人都已经醉了,醉倒在美丽的风景中,醉倒在清新的空气中。
初秋的夜来得并不早,但太阳确实已迫近地平线了。天际一下被染得火红,溪水映射着火红的天,粼粼的波光里闪耀着灿灿金黄。
夜幕渐渐降临,溪边渐渐起了薄雾,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宛如是在梦中。
木羊:“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明潇岚:“是啊,也该回去了。”
蔚雪:“真想就这样呆下去,什么都不用想……”
明潇月:“对了,我们给这里起个名字吧!”
蔚雪:“既然我们叫这山‘梦之山’,我们干脆就叫这里‘梦源’吧!”
木羊:“那这条溪就叫‘梦溪’,我再一本书,叫《梦溪笔谈》吧,呵呵!”
大家都笑了,笑声在山谷中回荡,飘过了梦之山的每一个角落……
…… ……
三、梦中雪
这天晚上,木羊和明潇岚分别回到寝室,他们都累了,简单的洗漱之后,早早的就睡了。
在一片广袤的田野上,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奔跑。金黄的麦穗在秋风的吹拂下,掀起一阵阵麦浪,两颗黑点时隐时现。
“哥哥!哥哥!…… ……”
欢声笑语一次次地回响,乡村故景一次次地浮现……
“小月!”明潇岚一下从床上坐起。
这一年,明潇岚父母离异。他的母亲带着他的双胞胎妹妹回了娘家,只留下他和他的父亲。
“小月,别走!小月……”明潇岚依然沉浸在他的梦中。
那一天,明潇岚的母亲正带着他的妹妹离开家。由于双胞胎的关系,兄妹之间有着特殊的心电感应。那年他们虽然才4岁,但感情很深。兄妹俩依依不舍,不愿分离。
明潇岚这一惊一乍的,吵醒了一旁的关翼。
“小月?潇岚,莫非你对明潇月……嗯?”
“别乱说,小月是我妹妹。”
“你不厚道啊,寝室里的兄弟都不交待。你蒙谁啊?名字像就是兄妹了?”
“我说的小月不是潇月!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是还是梦境,这个梦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现过……”
“哦~~原来是梦中情人啊!”
“瞎说什么?梦里我们都还是小孩。”
“那就是两小无猜。”
“不跟你扯了,我还要睡觉呢!”
“是又想回到梦里去见那个潇月,哦不,小月吧?”
“我警告你,今天晚上的事你敢跟别人说半个字,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好——好——”
同是这天晚上,蔚雪和明潇月也在谈论着明潇岚。
蔚雪首先挑起了话头:“月,你有哥哥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这姓明的本身就不多,又那么凑巧都有一个‘潇’字,他会不会是你哥哥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是还是梦境,这个梦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现过……但我每次问我妈妈,妈妈都说这只是个梦,我没有哥哥。但那个梦会反复出现,我觉得很真,很真……”明潇月的话中充满了温情和怀念。
“那你问过你父亲吗?”
“我的父亲……他抛弃了我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甚至都记不起他的容貌的时候!”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
“你还做过那个梦吗?”
“没有了,很久没有了……”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大家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学习生活。从一个教室到另一个教室,从一幢教学楼到另一座教学楼,大学就是这样,穿梭于走道、楼道间。
自从上次回来,木羊和明潇岚、明潇月以及蔚雪习惯性的一起上课,一起回寝室,一起吃饭,一路有说有笑。
日子一天一天过,平淡而又充实。催人入眠的课堂,无聊乏味的年级活动,忙碌与无聊充斥着大一的生活。大学就是如此,木羊的激情一天天被消磨,现实与他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差距实在太大太大了,他甚至感觉这和高三已经没有区别。
终于有了一个宁静的周末,没有无聊的年级活动,没有枯燥而无用的报告会。木羊等人相约再去“梦源”,只有那里,才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文明的庸俗;只有那里,大家才能忘掉学习,忘却烦恼;也只有那里,他们才能享受平静与安宁。
这里还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宁静。溪水依旧欢快,秋风依然清纯,唯一改变的,只有那浅绿色的地毯变成了浅黄色。
躺在缓坡上,那绝对是一种享受,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微风吹过脸颊,闻着溪水和大地的气息,感觉自己回归了大地,和大地融为一体。
没有人将“梦源”的事告诉别人,这成了他们没有约定的秘密。或许他们都不想破坏这里的宁静,或许他们都希望保留这块净土,在自己累的时候,有个地方让自己休息。
溪的对岸是一片树林,形形色色的树都在那里汇聚,最常见的是柏树,其它还有香樟、桔树、桂花树、松、枫树等等。秋天已经来了,桂花树散发出阵阵花香,风把它的诱惑带到山谷的各个角落。桔子还未成熟,但一个个“小红灯笼”都已挂在了树上。枫叶也变红了,红得似火。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莫非是指这里吗?”木羊赞叹道。
“拜托,那是指湘江桔子洲头,离这十万八千里呢!”明潇岚较真地说道。
“他在那感慨呢,你还跟他较真呢!”蔚雪开玩笑地说。
“知我者蔚雪也。毛主席当年作词的时候看到的是桔子洲,今天我木羊看到这里难道就不能赞叹一下吗?”
“就你还跟毛主席比呐!你算一算六啊?”蔚雪继续逗笑的说。
“刚夸你呢你就损我啊!”
“你夸我了吗?”
“呵呵~”明潇月在一旁笑开了,大家也都随着一起欢快的笑,这笑的那叫一个纯真。
伴随着悠扬的笑声,伴随着温存的阳光,明潇月进入了梦乡。明潇岚坐在一旁,像哥哥一样守护着她。
蔚雪说想去溪边看鱼,木羊就陪着她去了。
鱼儿依旧欢快地游动,全然不在意这两个靠近的身影。两个影子随着波纹在水面晃动,和鱼儿一起晃动。
蔚雪小声地问木羊:“明潇岚回去有没有提起过月啊?”
“反正我是没听他提起过,我和他不是一个寝室的,不太清楚。”木羊回答道。
“哦?昨天回去我和月谈过明潇岚的事。”
“你们说了些什么?”
“月说她梦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哥哥,但她妈妈一直否认。”
“然后呢?”
“她还说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抛弃了她和她母亲。”
“然后呢?”
“她说那个梦很真,很像真实的。”
“然后呢?”
“你说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名字那么像。”
“然后呢?”
“你没完了啊?”
“好啦,逗你呢。我也觉得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兄妹。姓名上的巧合是疑点之一,但并不能说明问题,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有很多,何况这差一个字的。不过‘明’这个姓倒是重点。我上网调查过,‘明’这个姓很少,而且主要集中在南方,北方,尤其是明潇月的家乡,‘明’这个姓更是少之又少。据我猜测,当然仅仅是猜测,明潇月很可能就是本地人,她父母离异,母亲就带着她会娘家了。”
“说得跟侦探似的,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甚至怀疑那个‘抛弃’的真实性,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怀疑明潇月,我是怀疑她母亲。”
“你是说她原本有个哥哥,她父母分开后她的哥哥就跟着她父亲,月跟着她母亲?”
“是有这个可能,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
“要不要告诉明潇岚,问问他有没有类似的经历,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吧,这些都是猜测,还是不要给他们增添烦恼了。”
“嗯,你说的对,我们就先不要告诉他们。”
明潇月还在睡,她笑得很甜,很幸福。
很快的,太阳又一次西沉,踏着余晖,他们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几天之后,木羊的生日到了。
“潇岚,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一定要来!”
“好的,还有谁?”
“还有我寝室里那几个,金森、鲁耳杰还有木川。我不随便请客的,只有看得上的兄弟,呵呵。”
“你不打算叫女生吗?”
“呵呵,只叫一个两个不太好吧,都不叫算了。”
“那她呢?”
“她?”
“我知道你想叫谁,我帮你叫。”明潇岚说着便拿出手机。
“别乱来,你知道是谁?”木羊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他的确很想邀请她出来,只是担心她拒绝自己。他更不知道明潇岚会说出谁的名字,那个名字会不会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是蔚雪吧?”明潇岚疑问的语气中饱含自信。
木羊心里一颤:“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谁,凭我的经验么。”
“切~凭你风流的经验吧。”
到了晚上,木羊招呼了金森他们和明潇岚一起去了宿舍外的一家馆子。木羊斟酌了一番,点了五菜二汤和几瓶可乐。他心里知道,这顿酒肯定免不了,但还是先别挑起酒的事,能撑过去就撑过去了。
谁知这可乐刚上,鲁耳杰就不干了。
“这什么意思,兄弟过生日没酒怎么行?”
“我不会喝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不要喝了。”
“没关系,意思一下总要的。”鲁耳杰穷追不舍。
“别别别,我实在不会喝啊。”
“兄弟几个高兴嘛,喝点没事的!”木川也参和进来了。
木羊一个人扛不住众人围攻,只能屈服了。
这酒兴一起,那可是拦也拦不住的。木羊被灌得吐了好几回,鼻子嘴巴里全是的。但他依然很清醒,他醉了,也没醉。
明潇月和蔚雪被明潇岚叫了出来,大家还准备狠狠灌木羊一回。
木羊喝得实在是不行了,那叫一个难受。他只好借醉,这洒一点,那洒一点,一杯酒只喝半杯。
大家都有些微醉,开心地侃天侃地,扯东扯西。快10点了,大家终于准备回去了。
走到女生寝室楼下,明潇岚拉着木羊明潇月和蔚雪接着闲聊。木羊想趁机向蔚雪表白,他喜欢她。明潇岚拉着明潇月到一旁聊天,故意给他制造机会。然而借酒壮胆、酒后乱性这些词似乎都和木羊没什么关系,木羊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刚才的酒咋都没咽回去,那可都是粮食啊。
机会稍纵即逝,四人各回寝室了。
将近十二点了,木羊终于鼓起勇气,给蔚雪发了一条短信:“在看这条短信之前,我想请你答应,千万不要激动,如果做不到的话请不要往下看。我喜欢你。如果你生气的话,就当我醉了吧。”
过了很久,木羊终于等到了蔚雪的回信,上面写着:“那就等你醒了再说吧。”
木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这是拒绝,还是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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