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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莫惠之奇异家族与经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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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7 14:3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 青林莫惠  提交日期:2003-10-10 5:47:03

  一直以为都想写一下家里的故事,可是却与算命有关,不知道斑主会不会给删掉。
  
  我祖上几代人都会看相算命,小时候我的太外婆、外婆和母亲经常给我和家人算命,偶尔也有街坊邻居什么的来找她们算算,可是她们却常常借故推托,那时候我一直很奇怪,常常缠着母亲问为什么给我和爸爸算,却不给他们算?
  于是母亲哄我说,给别人算不准的话,人家会不高兴的。我便信以为真,心想原来算命是只能给家人算的。
   到了上中学的时候,同学中十分流行互相之间看手相,可是真正能说出个一二来的却很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鬼使神差地替好几个女同学看了手相,说出了她们小时候的一些事,甚至包括她们的家人,本来以为是信口胡说,可是几个女同学听完我的话后,都惊讶地不行,连说是太准了,于是缠着我要我给她们看看今后的命运如何,后来在整个学校就传开了,说是某年级某班有一个女生看相看得特准,经常在课间中就有外班的学生来找我。年少的我对此十分得意,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可谁知后来……
   过了几个月后,我的视力急剧下降,感觉周围是模糊的一片,上课黑板都看不清了,于是去医院做了视力检查,没想到医生建议我去配眼镜,视力一向很好的我竟然要配一副四百多度的眼镜,为了美观,我缠着父亲给我配了一副隐形,女孩子嘛,总是爱美的。父亲对我的视力降得如此快归结于我看书写作业时不注意用眼卫生,我却归结于遗传,因为从太外婆到母亲,视力都不好。
   隐形眼镜戴上了,感觉好极了,周围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好棒啊!于是到外婆家去,看到母亲在做饭,就对外婆和太外婆讲了配眼镜的事,并且还埋怨的说这肯定是遗传,幸好有隐形镜,不然戴着一副大眼镜多难看!
   看看外婆和太外婆的神情有些奇怪,于是我就此打住,说起别的来,聊着聊着突然想起替同学看相的事,就说起了起来,还很自豪地说算得可准了。太外婆没说话,外婆把母亲叫了来,说了我给同学看相,并且配了眼镜的事,外婆的脸色很难看,母亲似乎很紧张,一直盯着我,我觉得不太对头,忙问怎么了,三位长辈议论了一下,决定还是给我“讲讲”比较好。

太外婆的母亲(我想应该称之为老祖宗)。
  
   这位老祖宗是清朝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虽说从小养在深闺,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一和其他官宦小姐不同的是这位老祖宗还喜欢研究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命相学。老祖宗的家里有个藏书库,没事的时候她经常去里面翻些关于算命的书来看,想来老祖宗的祖上对此也是很有研究的。
   女孩大了总要说个婆家,老祖宗的美貌和学识使求亲的人一日多于一日,不过老祖宗很有些小姐脾气,凡是来求亲的人必须要男方亲自到场,她在卷帘后面看过了才行。太外婆说这是自己的母亲在给那些男子相面,总要找一个投缘的。于是有一天,太外婆的父亲出现了,一个标准的才子,才子佳人总是配成对儿的。
   老祖宗的父母给了她一笔赔嫁,虽然在当时算不得什么,但那笔赔嫁在我看来简直不敢想像,包括一箱金银首饰,两箱珠宝,各种红木家俱二十件,玉器若干,六箱衣物布料,一座德国产的钟表(具说这座钟表的外壳是镀金的,里面是铜的,配有两把钥匙,一把是金子做的,雕成龙的样子,一把是银子做的,雕成凤的样子),一把古琴,一个抱琴丫头,两个陪嫁丫头,四个小厮,还有一些上好的瓷器、玉器和其它一些东西。老祖宗还觉得少,因为她已经算出自己的丈夫一生没有什么财运。
   没过多久太外婆就出世了,老祖宗常常对人说“我女必定长寿,只是年轻守寡,好在家中略有积蓄,日子不至艰难。”
  
   清朝未年溥仪登基,封后婉容,日本人占领东北,溥仪做了伪皇帝,那时婉容的玉照时常登在报纸上,老祖宗看了摇头叹道“皇后乃天下第一贵妇人,看其面相命运却是如此悲惨,大清气数果然已尽”。后来历史上发生的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了。


(关于这位老祖宗给家人算命的几件事)
   十几年过去了,太外婆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仗着老祖宗的一些积蓄,也风风光光地嫁了人,没过几年便生下了二女一子,其后就如老祖宗所言,太外婆在二十八岁上丈夫就病逝了。
  
   外婆从小身宽体胖(我想用现代的说法应该是丰满,但愿她老人家不要骂我才是),对人和气,从不与人论是非,老祖宗对太外婆说“此女原是娘娘命,有包容天下之心,非你我可比,必要刘氏后人当可嫁之。”后来我查了一本书,发现外婆的命格的确是娘娘命,“有包容天下之心”我想应该是指外婆心地宽厚,从未与人发生口角,至于“必要刘氏后人当可嫁之”就更神奇了,外公的确姓刘。
   老祖宗活了一百零五岁,老人家在去世前我的母亲已经出世了,在母亲过满月儿的时候,老祖宗心事重重,指着母亲说“此女不愁生计,但生性多疑,后半生则不问世事。”太外婆给我讲到这儿的时候似乎也是心事重重,记得母亲当时只是笑笑说没有的事儿。但现在看来,老祖宗确实了得,母亲的确多疑,而且后来得了一种病,由此压迫神经,病重时真的就不问世事了.

外婆的母亲。
  
   外婆的母亲,就是我的太外婆,年轻守寡,辛辛苦苦地带大了二女一子,很是不容易。在那动荡的年代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寡妇,只有变卖着金银首饰来为持生计。
   受自己母亲的影响,太外婆对于算命看相也很有研究,老人家只上过几天识字班,认得字有限,因此我想她不可能象老祖宗那样找些书来研究,所以只能归结为无师自通,或者是遗传。
   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太外婆常说这个胎是做在右边的,按说是个男孩,可不知为什么被个丫头占了,想必是自此后男女平等,你只能得这一胎了。呵呵,这话说的没错,我出生后不久就实行了计划生育,所以我就成了所谓的独生子女第一代,母亲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
   我出生的时候,太外婆住在外婆家里,母女二人正在包饺子,听说母亲生了,两人拔脚就往医院跑(当时外婆家的街对面就是医院),见到我拿手指一量,嘴里说道:“好好好,眉间宽二指,非富即贵!”等到我稍大些后,太外婆常常指着和我同年的表姐说:“这孩子命不好,天生克父母,而且嫁在北边。”于是再指着我说“这一个呢,以后走得还远,怕是要背井离乡,否则难以出人头地。”
   现在我在北方的一个国家里继续深造,而我亲爱的表姐嫁在了东北,据说那男人对她并不好。只是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现在说说表姐的父亲,就是我的表舅,他是太外婆最疼爱的外孙,表舅一直生活在乡下,是村里的村长,办起事来很有一股子闯劲,他们村是整个县里最先拉上电,按上电灯的,县里的电视台也经常采访他。
   表姐一直都是学校的优等生,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我是又羡慕来又嫉妒。到了高中的时候表姐因为爱上了一个军人,学习一落千丈,表舅急了,他知道在现今的社会没有文化是不行的,表姐是他的希望,他希望表姐能考上大学以后做个城里人。
   为了表姐能顺利念书,表舅常常请学校的老师吃饭,在一次饭局后,表舅再也没有回来。
   我记得是外公跑到我们家来通知了表舅的死讯,母亲放声大哭,外公叮嘱我们千万不要让太外婆知道。于是母亲和父亲去了乡了奔丧,我一个人留在太外婆的身边,当时的太外婆已经不能下地走路了,每天都在床上盘腿坐着,我呆在太外婆身边不知该做些什么,太外婆盯着我,我也看着她。过了好长一会儿太外婆说:“该走的就是要走的,命啊。”
   我突然觉得害怕,面对着一个已近百岁的老人,我觉得世上所有的事太外婆都能一眼看清,我不知道这对于太外婆来说是福是祸?

再来说说我的舅公。
   舅公是上面提到的表舅的父亲,也是太外婆唯一的儿子,在表舅当村长之前,舅公一直是村里的村长,威信很高。年轻的时候舅公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老人家最后要选择到乡下生活。表舅死后,舅公说表舅是命里注定短寿的,农村人不讲究,表舅每年的阳历、阴历生日总有人胡乱给他过,也就是说表舅每年都过两个生日,按老话说,就是一年之中长了两岁,表舅死时四十岁,按一年两岁算就是八十岁,自然短寿。从那之后我就不敢过两个生日了,总是挑一个来过。
   舅公是在一个清晨到果园里洒农药时去世的,等到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僵硬了。舅公的死讯仍然是外公到我家告知的,那一阵子我特别怕听到敲门声,怕外公带来不好的消息,可是不好的消息仍然来了,父母仍旧奔了乡下,我又呆在了太外婆的身边。这一次太外婆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在我去厕所的时候却发现太外婆在偷偷地抹眼泪,隐约看到她的手里抓着几枚铜钱,天啊,躲在厕所里的我忍不住悄悄哭了起来,太外婆分明是算出了儿子已出事,这对于一位老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啊!

外婆活了一百零三岁,虽没有老祖宗活得长,可也算应了“我女必定长寿”那句话。
   巧的是太外婆去逝的消息仍旧是外公来通知的,这一次是乡下的亲戚们进城来,太外婆的子孙有那么多,有些我都叫不上名来。姨姥姥说太外婆去逝前曾经睁着眼睛喊“娘,等等我,我肚子痛。”每次提起这句话母亲都要掉泪,她说太外婆走的前几天曾经在私底下安慰她,让她不用担心,说活了这么大岁数总要去的,老祖宗会来接她的,那边好吃好喝的,什么都不愁。
   可我却想,一个人不管多大的岁数,在自己娘跟前总是个小孩子,想是太外婆肚子痛,怕老祖宗不等她,便喊了那句话。
  
  
   我的外婆。
   终于说到我亲爱的外婆了,外婆对于我而言是有着救命之恩的。
   在我两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的粗心从床上摔了下来,结果高烧不退,最后开始抽风,母亲急坏了,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在医院工作的小叔把我接到了医院里,经过医生的诊治决定要给我抽骨髓,当时祖母和姨妈也在,姨妈不同意,但母亲慌得实在没了主意,事事都凭祖母、父亲和小叔做主。
   据外婆说那个时候她正家里做饭,泡了一杯茶后,突然一双筷子掉在地上,她一看那双筷子,再看看茶杯里的茶,转头就往医院跑,到半路上就碰到姨妈正往回赶着报信,外婆摇摇手说“快快,快走,什么也别说”。姨妈跟着外婆跑到医院时,父亲已签了字,外婆一把抓过签了字的纸撕掉,让姨妈抱着我走。
   于是祖母生气了,祖母是个老红军,小时候一直在德国人的学校里念书,后来参加革命,解放后在一家学校里当校长,她老人家最信西医,瞧不起外婆家的那种“神神叨叨”所以坚持要给我抽骨髓。
   母亲见外婆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坚决站在外婆一边,在姨妈的帮助下成功地把我抱回了家,过了两天,外婆请了一位老奶奶,用被子和生姜把我治好了。
   说到这里有人也许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让抽骨髓呢?我曾经也奇怪,并且问过外婆,外婆说“你瞧见楼底下那个吐着舌头、歪着脑袋,抖着手的傻子了吗?他就是抽骨髓抽傻的,所以咱这片有这毛病的孩子从不让抽的。你奶奶说医院好,就把你送了去,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一看迹象果然不好,就赶了过去。”我不知道抽骨髓把人抽傻是否有科学依据,但从那时起我就十分敬重外婆,每次去外婆家看到那个傻子都觉得十分庆幸,要不是外婆,没准我现在也是那个样子.

外婆和外公的结合是经过介绍人的介绍,事先外婆并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当时在一家工厂里做刺锈,厂里有位老大哥认识外公,想把外婆说给他,但那时候人们的观念不开放,是不兴见面的,只能听介绍人说,外公实在好奇,就缠着介绍人在外婆下班时躲在树后面偷看,因为外公很瘦小,见到外婆后悄悄对介绍人说“怎么挺胖的?”介绍人说这才是有福的相呢,能吃苦能照料家,你还要找个啥样儿的?
   于是外公答应下来,介绍人就去找太外婆说媒,见到介绍人,太外婆二话不说开口就问,那人是否姓刘?答是。太外婆一拍腿说,成了,就是这个人了。于是外婆嫁给了外公,也应了老祖宗“必刘氏后人当可嫁之”的那句话。
   外婆说在新婚之日见到外公时,头一个感觉就是这人从小没了爹娘,一个人摔打出来的,身上有股霸气。后来一问果然外公在十岁上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出去学徒,吃了不少苦,后来成为一家饭店的主厨。

日本人来了,到外婆的工厂里去,挑能刺绣的女工去日本,外婆的刺绣活是厂里最好的,于是和外公商量怎样躲避,太外婆说不用躲,断然不会把你挑走的,第二天去了厂里,日本人二话不说把女工们都带到了火车站,在上火车之前派了军医给女工们查体,这一检查发现外婆有沙眼,日本的军医竟然说沙眼会传染,于是外婆逃过了一劫。
   抗日胜利后,国民党又来了,大街小巷的抓壮丁,太外婆说缸里能避,因此外公在饭店里工作时,每听到外面喊抓壮丁了,就跑到放粮食的库里找个缸蹲在里面,国民党还真进到库里面搜一搜,搜到缸跟前就走了,于是外公也逃了一劫。
   现在讲点别的事情,大概在解放前,外婆家住的地方有个人死了,盖棺时大家都去看,外婆看了回来说“那人死的不详细”(不详细是方言,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八六年的时候下来文件说是要牵坟,那片地要盖房子,外婆带着母亲特意去了那个人的坟堆,看他们挖坟,挖出来的已经是白骨了,但头骨顶上有一枚很长的钉子,于是大家都说原来那人是被害死的。
   那一阵子我家周围的山坡可热闹了,大家都忙着牵坟,我和几个小伙伴每天都在坟地里跑,已经牵出的坟墓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坑,有些无主坟坑里还有些小碎骨头。
   我从小胆大,有次在坟地里跑着跑着,看到有个坟坑里明晃晃地,跑过去一看半埋在土里的黄色东西,似乎还能照出人影来,回去跟外婆说了说,还说坑太深了,我跳不下去,外婆说那是铜镜,要不得的。第二天晚上睡觉,嘴里面就说胡话,母亲说我当时嚷嚷着说“你老拿镜子照我干什么?拿走拿走。”外婆把我的手腕和脚腕上绑了红线,并拿了一面普通镜子放在我枕头上,以后睡觉时就再也没说胡话。我曾经问过外婆那是什么意思,可是外婆不告诉我,说问那干什么,压压惊就是了。可我觉得不是,一定是那铜镜有问题。
外婆讲的鬼故事。
   外婆很少讲鬼故事,大概是在十年前,我和母亲去外婆家,母亲与外婆讨论起有关鬼的事情,于是头一次听外婆讲了个鬼故事:
   解放后,外婆家附近的山坡上有一片平房(我们称之为村子),那里的女人都被安排在纺织厂工作,纺织厂要三班倒的,下夜班的女工常常结伴而行。有一天一个女工下夜班后,找不到与她同行的人,只好一个人往家里走,那山坡下是一片荒地,有许多坟在那里,要回村子里去必须经过那片坟地,这个女工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有人抓着她,想要张嘴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走又走不了,回头又看不到人,挣扎了好久才能动了,于是头也不敢回拔腿跑回家,到家后她丈夫发现她满嘴是血,张口一看两颗门牙没了,这女工才觉出痛来。
   第二天纺织厂的领导听说后号召厂里子弟小学的学生去荒地里看看,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大家嘻嘻哈哈在荒地里翻来找去,最后有个小学生在地里发现了两颗牙,据说那牙上还带着长长的两根什么东西,很是吓人,外婆说那是连牙根都拔出来了。从那以后村里的女人们上夜班都要家里的男人接送,再也不敢一个人走了。
   讲完后外婆说,其实那天刚刚下葬了一个人,那人是被打死的,门牙也掉了两颗,想是在那边不好看,要寻两颗牙回来。
   后来那片荒地的坟都牵走了,也就是我看到铜镜的那片地,现在那片地上已经成了一个小区,我们家就住在小区里,只是刚搬进小区的时候很不习惯,因为每晚睡觉都觉得“亮”,在原来的地方住的时候夜晚是黑黑的,可小区里的黑夜总是“亮亮”的,听母亲说外婆偷偷告诉她“亮好,亮就不阴,这小区建的时候一定请人看过。”

外婆讲关于狐狸精的故事
  
   有一次又和母亲去外婆家,突然想起了聊斋里的狐仙,于是问外婆真的有狐狸精吗?外婆说有,她小时候的村子里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有一个男孩吃过晚饭上山玩,走着走着碰见一个穿红衣服的美貌女子,男孩问:“阿姨,你在干什么?”红衣女子答:“不干什么,我随便走走。”男孩跟在红衣女子身后走了一段路,那女子问他想不想吃面条,男孩说想,于是女子就地煮了碗面给他,吃完后男孩就下山了。
   到了晚上这男孩浑身难受发着高烧,有经验的老人家问他是不是上山去了,男孩说上了,问见到了什么,男孩说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阿姨,那阿姨长得可漂亮了,几位老人家很紧张,连忙问他都干了些什么,男孩说没干什么,就是吃了碗面条。于是有个老人拿了碗汤水来给他喝下,不过片刻就吐出些面条来,面条吐在地上变成了一条条的虫子,病也就好了。
   从那时起大人们就不许孩子们单独上山,大概过了三个月的光景有一天打雷,人们看到山上起了一团火,但火很快就灭了,等雷雨过后上山一看,原来起火的地方劈倒了一棵树,树旁躺着一只烧焦的狐狸,但依然能辩出那狐狸的皮毛是红色的。
   外婆说狐狸精终究是逃不过天谴的。
   说到这里母亲就说,你还问有没有狐狸精呢,你小时候就被狐狸迷过。我说啊?什么时候?母亲说我三四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动物园,去之前外婆说去动物园的话看别的动物可以,狐狸就不要看了。来到动物园后,走到关着狐狸的笼子前父亲就特意绕过去,不让我看。
   后来父亲上厕所,让我在外面等着,到他出来后却发现我不见了,据说找到我时,我正拿着手里的软糖喂狐狸,喂完一个那狐狸就看我一眼,我就再喂一个,父亲说当时我的眼睛直直的,每当狐狸看我眼睛的时候,我都拿出一颗软糖来给它,父亲觉得不太对劲,抱着我就走,我嘴里还说狐狸要软糖吃,我这里还有呢。
   外婆说狐狸的眼睛是不能看的,会“迷”人的。我不知道那次是不是真的被狐狸“迷”住了,只是隐约记得那狐狸看我时挺可怜的,我就给它软糖吃,不过即然外婆说是“迷”住了,那么我想狐狸的眼睛怕是真不能看的,直到现在我去动物园也不敢再看狐狸了。
  
现在来讲讲那个有着凶恶面相的人。
   高中毕后我不想再继续念书了,想去工作,仗着运气好跑到一家大公司做了文秘,这家公司上下班是有班车的,我每天做的班车是辆“依维克”,有一天“依维克”上换了司机,是个二十多岁姓胡的小伙子,等大家都上了车,他扭过头来对每个人都看了一眼,那人的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人的眼睛不对!那人的眼睛刚一看没什么,但仔细看却似带红光,而且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以至于我都不敢跟他对视。
   心里有些别扭,觉得不对头,于是晚上跑到外婆家去,母亲说这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着点,外婆却说那分明就是“目露凶光”!
   我就不再做那辆“依维克”了,改做丰田面包。结果到了第三天发现“依维克”上的司机又换了,此后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一周过去了,同事拿来晚报说,你瞧,咱公司的那个姓胡的司机出事了。我一看,大意是说那个人在一天晚上去一家招待所的房间里偷东西,结果被房间里的女孩发现,他上去捅了人家十四刀,那女孩当场毙命。女孩刚刚考上了我们那所城市的大学,她的父亲陪她来的,还没办好入学手续,结果就这样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的心情该怎样描述,回去告诉外婆和母亲知道,她们只是叹气。
   从此就记住了那个人的相貌和眼睛,原来所谓的凶相恶相并不是长得凶恶,而是从眼睛里看出来的。
工作了,就意味着我长大了,虽然那时只有十九岁,可是我已经是挣钱的人了,每天做着电梯去三十二层上班,拿着饭卡去餐厅吃饭,感觉好棒啊。
   文秘的工作锁碎又无聊,没过多久新鲜感就过去了,于是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在公司各个部门里乱转,因为年龄小,处处被人护着,突然间就多了几十号哥哥姐姐,他们都是大学刚毕业被招来的,我比他们小四岁,就成了公司里有名的小妹妹。
   每天都四处乱转,跟领导说是在查岗,呵呵,转着转着就转出问题来了,不知从何时起有事没事地就转到企划部去,企划部的小伙子们各个都很有才气,而且相貌堂堂,于是乎我在吃饭和睡不觉的时候总喜欢想着企划部的一切。
   想啊想啊,终于被我想出来了,我该恋爱了。
   嗯,该恋爱了,恋爱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种甜美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于是我象所有在恋爱中的女孩子那样,学会了逛街、学会了如何化妆、学会了怎样替自己挑时尚又不贵的衣服、学会了去牛扒馆用刀叉吃牛扒……
   他的脸帅极了,他的笑容象阳光一样明媚,他的普通话说得那么好听,他的业绩是全公司最好的,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做了他的女朋友。
   于是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朋友说我的样子越来越好看,这一切都被外婆和母亲看在眼里,我不明白的是她们为什么不替我高兴?
 楼主| 发表于 2008-1-27 14:56:02 | 显示全部楼层
男友的关系多的很,一台落地风扇不到几十元就可以买到,一台21寸的彩电只要几百元,外婆家就决定买一台彩电。
   男友和父亲一起把彩电送去了外婆家,那是外婆头一次见到他。晚上我下班回来就跑去外婆家问她这个人怎样?外婆说:“那人家是农村的吧?家里哥儿好几个吧?不过倒是个肯努力上进的人,但从眉眼看性情不是很好。”我说他家是农村的没错,家里兄弟三个,我认为他的性情没什么不好的。外婆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我觉得外婆一定不理解我的心情,她那是包办婚姻,跟我这自由恋爱怎么比?
   于是减少了去外婆家的次数。后来听姨妈家的表妹说外婆很是担心的,说这孩子从小没受过委屈,这一次怕是够受的。于是家人都跟着反对,我心说这是什么话,不是明摆着成不了吗?你们都说成不了,我就偏不信!
   说不信,就不信。仍旧和他来往,最后发展到每天晚上不给他打个传呼、通个电话心里都不踏实。
日过得很快,转眼两年过去了,原来公司里的哥哥姐姐们都跳槽走了,公司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他也要走,去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城市里有一个很好的职位在等着他,我不愿意他走的,心里隐约觉得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可他还是走了,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相思之苦。每隔一天就给他写一封信,每一个星期和他通两次电话,但他的回信越来越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冷。我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渐渐地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是怪怪地,在我跟前越来越少地提到他,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抓住一个和我最要好的女同事出去吃饭,饭吃到一半她就说:“惠惠,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和一个女孩一起回来的,已经请大家吃过饭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是瞒着你一个罢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失去了色彩,看什么都是黑白的,我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走回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痛。
   又是一个第一次,人生中到底有多少个第一次需要我去经历呢?只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的体重由九十八斤降到了八十六斤,我饿得要命,却又吃不下饭,母亲和外婆对此豪无办法。于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要不来的东西,就是感情。
   看着我的样子,外婆说“惠啊,那个孩子如此行事定会遭报应的,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是谁也代替不了你。”我说:“他真的会遭到报应吗?老天对每个人都这么公平吗?”外婆说是,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几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网上遇到了他,他已经三十岁了,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总,可他的地位和财富并没有给他带来一桩婚姻,当年的旧同事都已经为人父母了,而他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他说自己感情一直不顺。我却想他是应了外婆的话,看来一个人伤害了别人终是要遭到报应的。

姨妈家的表妹。
   姨妈家的表妹从小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她比我整整小了半旬,自打会走路起大家就说她长大了定是一个美人。表妹的确很美,小时候我带着她出去玩,经常会有一些人停下来看她,嘴里说“瞧这小姑娘长得多漂亮!”在表妹将要上小学的时候,外婆说这孩子应该当男孩儿养,才会平平安安的。
   随着表妹一天天长大,姨妈的心事也越来越多,小学的时候每换一个班主任,就要安排表妹当文艺委员,于是姨妈就一次一次往学校跑,坚决不许表妹与文艺沾边儿,到了后来连裙子也不让穿了,弄得表妹直到现在也不爱穿裙子。
   上了初中就更离谱了,文艺委员不算,每天在表妹上下学时都有些男生跟在后面护送,于是姨父每天都提前下班,躲到学校门口的树后面盯梢,看哪个男生跟着表妹,他就冲上去教训人家一顿。虽然如此,可表妹在学校里仍备受瞩目,喜欢她的男孩子越来越多,美术老师跑到她家里去要她当什么人体模特,被姨妈骂了出来。他们家的饭桌上每天都是教育表妹“不要早恋啊,不要早恋。”
   我觉得好笑,父亲说你外婆家的人个顶个的“神神叨叨”,人长得漂亮就要当男孩儿养?什么早恋,她知道啥叫“恋”?没见现在连裙子也不爱穿,白长了一副美人模样。
   说归说,姨妈向来都把外婆的话当圣旨,到了高中干脆就把表妹送到女子中学去了,说是那里没男生,少受些骚扰。
   不过自打表妹上了高中,外婆总是隔三差五地就掐指算算,然后打电话告诉姨妈,说是哪天不能让表妹出门,哪天要注意些什么。
   我虽然很敬重外婆,可是对此也很不以为然,漂亮人有的是,哪有那么玄的?
有一次大概是表妹放暑假的时候,那时她天天到我家来学电脑。每天都在中午十二点来,可是那天到了十二点半还没来,我正好休假,在家里左等右等的,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想着外婆的电话就来了,开口就问表妹到了没,我说还没呢,外婆就急了,说是你赶快找俩人儿去路上接她。我扭头就喊来几个邻居哥哥,大家一起匆匆忙忙往去姨妈家的路上赶,走到一半,在一处平房的拐脚处就听到表妹的哭声,跑过去一看,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流氓正围着表妹说下流话呢,有一个还一个劲儿地去拉她的手。邻居哥哥们冲过去把那两人一顿猛揍。
   我不得不佩服外婆的神机妙算。
   到了晚上,外婆把母亲和姨妈都叫了去好好数落了一顿,说是让表妹每天中午十二点前到我家的,怎么走晚了,说了你们就是不听,出了事就都傻眼了吧?然后又捎带着说了我一通,说你即然感觉不好怎么不去接她?就那么懒?我天,真是把我冤枉死了。
   那天晚上还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但只记得外婆说表妹怕是还要经历不少磨难,就因为她的长相。
   表妹现在念大学了,是学校里的校花,只是我不知道表妹的未来要经历什么样的磨难?也许人长得太漂亮了,本身就是个麻烦。

现在再来讲两件关于老祖宗的故事。
   大家还记得老祖宗的赔嫁里有一座德国产的钟表吗?在太外婆十几岁的时候,那座钟表坏掉了,于是老祖宗打发家里的小厮去修理,这一修回来整个表就变了样,除了外壳没换,里面的机芯全换了,而且连那两把金银钥匙也换掉了。老祖宗问是怎么回事,小厮说去修回来就这样了,说是里面的机芯坏掉了,要全换,金银钥匙丢了,人家给了两把别的钥匙。
   我想老祖宗平时一定对下人很宽容,所以那小厮才敢打马虎眼。太外婆说当时老祖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那两把钥匙确是丢了吗?”小厮说是。老祖宗就问那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小厮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老祖宗说我虽称不上神机妙算,可这点小事还是能算得出来的,你是拿出来呢,还是立马离开这里?那小厮哭丧着脸,把两把钥匙从怀里拿了出来,从此老祖宗就不再重用他了,只派他每天打扫院子。
   老祖宗会抚琴,崂山自古以来就是道教圣地,老祖宗与山上的一家女道观观主很要好,经常命丫头抱着她的琴随她一起去找观主抚琴。太外婆说那观主的祖师爷有两位,是明朝未年从皇宫里跑出来的两个妃子,她们从宫中带出了琴谱,所以她们道观里弹的曲子是和民间不同的。(后来电视台曾经报导过关于那两位妃子的事。)
   老祖宗通常是和观主一边抚琴一边品茶,我想捎带着还有聊天什么的。据说她们用的茶具都是明朝年间的,就象红楼梦里演的那样,每盏杯子都有一个名字、一个说法。
   偶是很羡慕的,非常非常羡慕,那一定是一道很美的风景。于是我第一次从太外婆的嘴里听到了关于道家的法术。
  
说到道家的法术,我想很多人都会想起茅山道士,我从未见过茅山道士,也不知道茅山是哪里,因为我压根对这些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茅山道士会降妖捉怪,这的确有意思,可是我也没见过。
   我要说的是崂山道士,关于崂山道士,我想大家一般都是从动画片里知道的,那部片子很老了,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应该有印象,那里面提到了“穿墙术”。“穿墙术”应该是一门比较好学的法术,只要不是心存杂念或邪念,我想应该不难学。当然,关于“穿墙术”的真实性,我曾经问过太外婆,太外婆说那法术在老祖宗那个年代的确有高人会的,而且在道家的一本什么书里(我想应该类似于秘笈之类的)有过记载的。只是现在找不到它的密诀了,就算有,也会被道家的高人所收藏。
   于是我就开始做白日梦,心想自己要是也会穿墙就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太外婆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事,她说那法术岂是你姑娘家学的?那种东西要练的,要看天份的。后来看了电影,我想法术或许象魔法一样,也要经过专门的学习,学的好的就做的好,学的不好的就会闹笑话。
   再来说说那位女观主,我想这位女道长应该也是精通法术的,但轻意不肯示人。据说老祖宗有一次与她品过茶后,女道长的心情非常好,于是就谈论起了法术。
   我猜如果谈算命看相的,老祖宗一定是信的,如果谈法术,她老人家未必肯信,事实上老祖宗的确不信,于是女道长拿了一块小石子放在手心里捂着,嘴里念念有词,待松开手时那石子已变成金的了。这可真是有趣儿,女道长竟然会“点石成金”。我不知道“点石成金”算不算道家的法术,但即然女道长会,我想应该算吧。
   实际上我对此事是很怀疑的,我想或许那女道长会点催眠术或幻术什么的,但如果她使用了幻术迷惑老祖宗,凭老祖宗的本领应该能感觉得到才是。
   于是我傻傻地问那石子真的变成金子了吗?怕不是老祖宗瞧错了吧?太外婆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她说老祖宗是官家小姐,怎会连金子都看不出来?我想也是,要不然就是那女道长用了障眼法。
   不过信不信的都无所谓了,只是自己没事经常做做白日梦,想着自己也会“点石成金”就好了,呵呵,如果被老人家知道,一定说我心术不正,看来我就算真的想学也不够格了。

继续讲那位女道长。据老祖宗说那位女道长最喜玉器,她房间里挂的,身上戴的,包括喝茶的杯子,吃饭的碗都是玉做的。玉能避邪大家都知道,其实那崂山人杰地灵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邪。
  一次女道长和老祖宗来到了崂山的北面,也就是北九水,北九水在那个年代怕是比现在还要漂亮,走着走着,女道长就不再说话了,她在山路上走走停停,来来回回地看着地势,嘴里念念有词,未了儿就问老祖宗说:“你瞧出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妥吗?”太外婆一听也仔细看了看,果然不对劲,说是有煞气。女道长说这煞气怕是百年后才能冲出来,到时会白白断送几条人命。太外婆说不打紧的,这里水势大,就算煞气冲出也必在阴雨天,阴雨天里谁个会上山去呢?女道长只是摇头,叹了两口气就上山去了。
  于是从太外婆起就告知后辈,凡在雨天一定不许去北崂的,直到那煞气冲出。我记得外婆和母亲也叮嘱过我许多次,不去就不去,反正下雨天我也懒得出去。只是觉得有些邪乎,谁知道那煞气啥时候冲出?
  那么接下来我要讲的,我们那个城市年龄稍大些的人都应该记得,有一年的七八月份(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天上正下雨呢,去过北九水的人都知道,下雨天北九水里的水会涨上来,那瀑布也会增大,很危险。可是那一天,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山上,等到雨水下来的时候,走已经来不及了,结果被冲下去好几个,因为北九水的两边都是山石,弯弯曲曲地,有的人冲下去就连骨头也找不到了,都被山石划碎了,只能找到几片身上的衣料,惨不忍睹。
  从那时起,每到下雨天就封山,不许人进了。
   我不知道那一次算不算是煞气冲出,伤了无辜,只是刚好能和那女道长的话对应上,外婆和母亲对此事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也许我也不该说出来的。关于这件事大家就当个故事看好了。
  
海边的故事。
  其实海里每年都有淹死过人的,有的人能够把尸体找上来,而有的人就永远地沉在了海底,他们的皮肉腐烂了,或者被鱼吃掉了,但他们的骨头却留在了大海的深处,他们的灵魂也时时刻刻地飘在大海上。
  外婆是不赞同我去洗海澡的,事实上我也很少去,即便要去也在个大中午头上,烈日当空的,每次都把皮给晒曝,一个姑娘家的大夏天被晒曝了皮是很难看的,那张脸就更不用提了,几次下来,吃尽了苦头,于是就不再去了。
  有一年的夏天,我的一个小学时的同学和他的朋友去洗海澡,那个海水浴场的海里有一道海沟的,每到退潮时大家就都往里走,越过那道海沟,我感觉那海沟里的水总比外面的海水要凉些。等到涨潮时大家就都往外走,比如说水涨到小腿,你往外走经过海沟时海水就已经齐腰深了,等你走出海沟,那海水就又在小腿上。其实这是很危险的,经常容易出事故,于是每到涨潮时,海水浴场的工作人员就在广播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马上到浅水区来。
  我的那个同学不会游泳,在海里碰到了熟人,熟人借了他的保险圈,于是他手里就没了可以救命的东西。涨潮的时候他还在里面找熟人呢,熟人没找到,水已经涨上来了,于是他赶快往外走,走到海沟的时候一个浪头过来,人就不见了。
  人不见了,可是仍旧要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找了两天也没有找着,往日的同学们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赶往海浴场想办法,可是面对茫茫大海,人类显得那么渺小。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外婆家,于是匆匆往外赶,临出门的时候,外婆说你去了那儿问问你同学的出生日期,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随口答应下来。
  到了那儿一看,同学的妈妈哭得泪人儿似的,面对大海疯狂地让老天还她的儿子。大家纷纷出主意,乱糟糟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闲着在海边遛达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外婆说的话,于是从同学的好友口中知道了他的出生日期。打个电话给外婆,外婆说往海里找是没用的,岩石边上寻寻吧。
  我提出了找找附近岩石边的主意,可是谁也不搭理我这岔儿,好吧,不理就不理,闷闷地回到家,外婆说别着急,三日内一定会找到的。结果只过了两天,就得到消息说在海水浴场附近的岩石边找到了。
  人是找到了,当然不是活着的,泡得不象样子了,同学们都说早找找岩石边就好了,想也能想到是被海水冲上来的。
   过了几天同学被火化了,当天晚上我睡觉做梦,就见到同学蹲在一块很大的岩石上笑着跟我说话,那块岩石上一个大大的红色“葬”字特别明显。
   告诉外婆知道,她说好了,没事儿了,这孩子走也走得安心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27 19: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舅舅。
  我有两个舅舅,大舅和小舅,现在先讲小舅。
  小舅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每次去外婆家聚会,只要有他在场,大家的嘴向来是合不拢的,他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俏皮话惹我们发笑。我很喜欢小舅,俗话说见舅如见娘,小舅对我也很亲,他从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很明事理、很懂事的姑娘,而且我从外婆、母亲和姨妈嘴里听到许多小舅小时候的事,很有意思,所以我每次去外婆家总盼望小舅也在。
  小舅小时候是院儿里有名的“皮神”,当然是调皮的皮。
  “皮神”经常在院子里倒乱,比如在小姑娘跳房子的时候,他过去把人家用粉笔画的房子拿脚擦掉,人家跳皮筋,他就去把人家的皮筋弄断,惹得那些小姑娘常常到外婆跟前告状。告就告,“皮神”是不怕的。至于院里的男孩子,更是不敢惹小舅,因为小舅常常揍他们。挨了打的小孩子就和他们的家长一起找外公告状,于是外公就把小舅狠揍一顿。
  小舅现在时常跟我说:“大外子,我小时候可挨了你姥爷不少揍呢。”(大外子,就是大外甥女的意思)于是我就说:“那你小时候一定不听话。”每当这时小舅就不言语了,拿起酒杯说:“来,大外子,喝一杯。”
  听母亲说太外婆是很不喜欢小舅的,小的时候,小舅去她那儿,她总瞧着外婆不注意就去拧小舅,实话说我是不太相信的,太外婆在我眼里是一个很慈详很和蔼的长辈,她一定不会趁外婆不注意偷偷拧小舅的。
  太外婆曾经对外婆说:“你这小儿子,到十八岁上定要过个坎儿,这个坎儿过去了,从此顺顺利利,要是过不去,这孩子就当白养了。”
  外婆自然不愿意白养一个儿子的,于是在小舅十八时她就格外留意。
小舅在十八岁上,在我们那里多少有些名气了,当然,是打架打出的名,十几个人打他,他也不怕,也不求饶,日子久了,就被我们那个区的一个大哥看上了,既然叫大哥,一听就知道是黑社会,那个时候叫什么团伙。那大哥天天带着小舅出去玩,什么事都叫上他,听说一心想培养小舅做他帮里的头目。
  外公那个时候和当地派出所所长的关系很铁的,因为外公是厂里的党委书记,我们那个区方方面面的人他都认得。
  派出所所长自然认得本地区的各种团伙,包括他们的头目,于是就发现外公的小儿子据然和那大哥混在一起,很是紧张,马上就到外婆家去把情况说了,外公一听就急了,等小舅回来自然又是一顿揍,可是这次小舅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开那大哥。其实小舅虽然为人精明,但是他太讲义气了,他觉得那大哥对他好,所以应该跟着大哥,而且他那时年轻,做事也很冲动,不考虑后果。逼急了,就说反正也没工作,让我每天在家干嘛?外公思来想去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提前办理退休,让小舅顶替了他的名额。
  自打小舅上了班后,的确有了很大的转变,很少再去找事打架。只是外公刚退下来,心情很不好,好在不久就当了居委会主任,全家才过上安静日子。
  后来听说那个大哥身上有命案的,当时就想在身边收几个象小舅这样能打架的人,如果小舅当时真的不听劝,一直跟那大哥混在一起,我真不敢想象他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或许我跟本就见不到他了。
  所以我觉得一个人的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总是不断地出现转折,如果走错一步,后面的就很难想象了。
  
个叫夏雪的小姑娘。
   这个叫夏雪的小姑娘,我不知道她该是姐姐还是妹妹,因为在我听到她的事情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夏雪离开人世时只有六岁。她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是同事。
   夏雪是夏天出生的,她的父亲又姓夏,因为怕这孩子会被“热”着,所以取名为夏雪,也是和着“下雪”的音。按说一个小姑娘叫这个名字,还算不错,挺雅致的。可是夏雪越大,身体就越差,到后来简直是动也不能动了,只能躺着,医生说是得了一种什么什么症,好长的一串名字,我没有记住,母亲也没记住。到了夏雪六岁的时候,在夏天就走了,悄无声息地。
   母亲很是可怜这个孩子,经常在外婆跟前讲,开头外婆什么也不说,到后来想是外婆听烦了,于是对母亲说:“你快不用说了,那取名字的学问大着呢,你瞧瞧,姓夏,又是夏天生的,偏偏取个雪字,大夏天的怎么会下雪?即便是下了,那雪在夏天还不立马化了啊?那孩子又小,自然经不住的。”
   于是母亲从那时起就开始研究怎样取名字,后来她能根据一个人的名字推算出这人的一切。
   不过我可没有母亲的耐性,也没打算跟她学,母亲现在身体好的时候,还经常发邮件跟我说某人某人叫了个什么名字,这人日后定会怎样怎样的。我没有心思记得那些,太麻烦,所以挑了一样我认为最简单,又不用记太多东西的来学,就是看相。
   呵呵,总得学一门拿手的,这样才能对得起我这样的家庭。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出点门道来。
兰妹。
   兰妹是我大舅的女儿,也是我的表妹,为了和前面姨妈家的表妹区分开来,所以称她为兰妹。
   兰妹是外公的长孙女,因为我的两个舅舅生的都是女儿,所以外婆十分宠她。
   外婆很讲究家族地位,她常说兰妹是她们刘家的大小姐,说我和姨妈家的表妹只能是刘家的表小姐,我真是受不了,这又不是旧社会。
   表小姐听起来好听,但似乎总有一种和外婆家隔了一层的感觉,从这件事上我觉得外婆其实是很重男轻女的,女儿总是别人家的人。只因为实行了计划生育,要不然啊,她一定会让舅舅们生个男孩出来不可。
   我和姨妈家的表妹在这件事上是很有意见的,但是没办法,我们两个的确上不了刘家的族谱,兰妹的名字却排在族谱里他们那一辈的头一名。
   兰妹从小机灵,能言善辩,上学后学习又好,一直是班长,所以外婆就更有了宠她的理由。兰妹不管做什么,外婆都认为是对的,就连考学时差一分没有上重点,外婆也说是人家老师给批错分了,其实兰妹的话太多了,说一个问题总跑题儿,所以那作文写的也跑了题,那能得高分吗?
   兰妹上初中的时候,太外婆还在世,她常常对外婆和母亲说兰妹到了高中会有一个大的转变,估计到时她爸妈都管不了,然后指着外婆说,你痛她也是白痛,何苦招人嫌呢?
   我不知道太外婆说外婆会遭人嫌里面的人包不包括我。其实我和姨妈,还有姨妈家的表妹对兰妹是很有意见的,对外婆如此坦护兰妹也很有意见。但我想最有意见的人肯定是小舅妈了,呵呵,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这么说。
   结果到兰妹上了高中后……
其实兰妹小时候是很崇拜我的,在她眼里我这个姐姐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她很羡慕,总想有一天也象我一样,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使她象崇拜一个英雄一样崇拜我。兰妹话多,她有心事总也不瞒我,总是找我帮她拿主意,可是自从她上了高中以后我就觉得她变了。
   兰妹并不漂亮,但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吧,一个又高又不漂亮的女孩在我眼里找对象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一直为兰妹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在兰妹上高二的时候我接到了大舅妈的电话,大舅妈让我好好劝劝兰妹,说她只顾着谈对象,考试每门都不及格。这让我很惊讶,兰妹在初中时还是市里的优秀团支书,怎么一到高中就门门不及格?而且还谈了对象,我很想见见兰妹,那个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与兰妹见面。于是我第二天中午请了假,用借书的名义约了兰妹出来,在那家西式餐馆里,兰妹告诉我她经常离家出走,告诉我她喜欢那个男孩子,告诉我她长大了,告诉我她想出国,告诉我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城市,她烦倦了,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母亲,因为她觉得母亲很庸俗,她想逃避,逃得越远越好。
   我能够理解一个正在青春期的少女的烦恼,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开导她,其实我知道那是没用的,我也打那个时候过,那个年龄的少男少女最不稳定了,他们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但却自以为很了解,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等他们走过这一段,回头看看,那想法是多么可笑。
自打我与兰妹进行了那翻谈话后,兰妹不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于是亲戚们都对兰妹有了看法,大舅和大舅妈更是不敢管,生怕她一不高兴就离家出走。
  
   兰妹的血光之灾。
   记得在兰妹要考大学那一年,外婆仍象往年一样在新年初给全家人推算新一年的运程。在算到兰妹的时候,外婆很担心,说兰妹今年考学怕是没指望了,换句话说,我们家今年没有文曲星下凡。
   我随母亲回家后,母亲悄悄对我说你外婆错漏了一样,母亲得出的结果是我们家不但没有文曲星下凡,兰妹在今年还有血光之灾,所以她当时没敢提醒外婆。为了这件事母亲还巴巴地跑到大舅妈那里去,让大舅妈注意一下,结果还惹的大舅妈很不高兴,说是考不上大学就算了,还说我女儿有血光之灾。
   我说母亲就是多事,何苦呢,再说外婆怎么会算错?结果在兰妹考学前一个月,因为出去买东西,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出租车撞飞了,大舅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地说不出话来,我赶到医院得知兰妹的右胳膊撞断了,头部也受了伤,虽然当时检查不出什么,但不敢保证日后没事,很麻烦。
   反正我当时是傻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再也不敢嘲笑外婆家的“神神叨叨”,我撤底服了中国古代的命相学,它太神奇了,太伟大了,神奇地让我害怕.
外婆的首饰匣子。
   外婆有一个红木的首饰匣子,其实说是小柜子更合适些,它可以放在桌子上,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长,宽大概是三四十公分。中间有两扇小门,两边是两个小抽屉,门把手都是铜制的。
   这个首饰匣子是太外婆结婚时老祖宗给她的嫁妆之一,后来就给了外婆,据说原来这个匣里是装满了金银首饰的,可是现在里面却装着外婆家的身份证啊什么的,我时常对着这个匣子发呆,幻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坐在它的面前梳妆打扮,并且悠闲地从匣子里挑选自己合意的首饰。
   记得有一次我在外婆家住,非要搂着那匣子睡觉不可,于是外婆就把它从桌子上拿下来,放在我的枕头边上,那匣子那么大,怎么能搂,就是靠着罢了。反正我当时就是觉得靠着那匣子睡觉特别踏实,于是在睡梦中……
   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坐在那,对着一面镜子专心地梳妆,她的样子好漂亮,头发长长的,我一直在一边看着她,我记得她从外婆的匣子里拿出了一支簪子看来看去的,于是我说:“你干嘛拿我外婆的东西。”那女子扭过头来看了看我笑了,说:“你认得这支簪子?”我哪里认得,就摇头,那女子说:“你自然不认得的,罢了,你快些回去吧,此地岂可久留?”
   于是我感觉好象到了家,眼睛一睁发现在外婆家的床上躺着呢。于是我告诉外婆做的这个梦,外婆听了马上就问我:“那簪子什么样子?”我说簪子头上是绿的,宝石吧?外婆听了,神色很不好,后来听外婆跟母亲说,那是老祖宗来了,那簪子本来是要她和太外婆保管好的,可是后来家中有个人出了事,拿那簪子换了钱赎人。
   关于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当时也没那个心去问,只是记的那紫衣女子真的很漂亮,原来那就是我的老祖宗,一个清朝的官家小姐,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梦吧,因为我一直都想见见古时候的人,呵呵。
   后来又梦过老祖宗一次,是最近的事了,以后再讲吧。
 楼主| 发表于 2008-1-27 20:3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父亲一起去海里挖蛤蜊,一般挖蛤蜊最好的时间是在夏天的夜里,退潮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我和父亲去挖蛤蜊,在去之前我戴了一块玉佩,并且在父亲的自行车上系了红绳,因为去那片海是没有公共车的,而且挺远的,骑自行车最合适。在出门前我特意叮嘱了父亲下海前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因为老人们都说在出海前不能讲不吉利的话),父亲答应了,结果用自行车载我走了一段路后,父亲突然说,咱们的自行车放在海边万一被偷了自么办?吓得我赶快帮他往回圆话,我说不会的,海边自行车那么多,怎么会丢呢?
   结果到了海边,父亲把自行车藏到了一堆草里,不记的是什么草了,反正挺高的,黑灯瞎火地谁都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那一次我们挖了两个小时,上岸后,父亲去草里找,我站在外面等,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还不见父亲出来,我急坏了,心想那自行车肯定出问题了,正想着父亲推着车子出来了,说是差一点儿就找不着了,是在草丛深入一条沟里找到的,自行车上的锁已经被撬开了,但是自行车上还有一把保险锁,好象被铗子拧过,但是没拧开,估计是藏在沟里回去找东西去了。
   于是我和父亲赶快推着车子离开了。走着走着父亲就觉得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自行车上原来的锁已经失灵了,也就是说车胎转得快了,那锁就会自动掉下来卡住,如果是下坡,父亲载着我,锁一卡,必然会翻的。好在及时发现,才没有出事,吓得我不行。后来父亲再去赶海,路上从来都是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通过这件事我认为外婆有句话说的没错,没事的时候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否则人会走背字儿,越来越不顺,有些时气差的人会因为一句不吉利的话走好几年的霉运呢。
前面有位朋友提起兰妹的故事,兰妹的故事的确没有讲完,但是我已经推算出在不久的将来,我与兰妹会有一次冲突,所以在讲兰妹的故事我是带着情绪的,想必有的朋友能看得出来,所以我就匆匆结了尾,不再讲下去了。
  
   我的菩堤树。
   看到上面的那首诗,突然想起了我的菩堤树。大概是我初中的时候,跟着母亲练功,应该是佛家的一种什么功法,那时小,也不记得问,大人说了就去做。母亲说练好了会开天眼,我虽小却也不见得信。练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吧,每到晚上闭着眼睛静下心来的时候,都会在面前出现一棵树,有枝有叶的特别茂盛。于是我跟母亲说闭着眼睛能看见棵树,母亲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闭着眼看树是什么样,只可惜我口才不好,文笔又差,表达不出来。后来学了画画,就把那树画了出来,父亲拿去给人看,认得的人说那是棵菩堤树。
   三年后我去了一家道观,就是老祖宗常去的那家,一位道姑见了我,也不知道嘴里念的什么,围着我绕了几个圈子,给我喝了杯茶,就让我走了。回去后,时间一久,闭上眼看那棵树就不清楚了,又过了一年就完全看不到了。后来跟外婆说,外婆说你母亲先前练的功是佛家的,所以你能看到菩堤,但怕是你与道家有缘,所以那道姑见了你,就替你消了菩堤。我就问是好是坏呢?外婆说自然是好的,咱家历代都是信奉道教的,而且算起来,你还是道教始祖的后代呢。我心想也是,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道教才是咱中国自己的宗教。
  
一桩绑架案。
   我初中的学校外有一条马路,马路这边是城市小区,马路另一边呢是一片田地,田地靠着我们那所城市的火葬场。这条马路还被称为城乡分界线。其实马路那边的村子里有许多孩子在我们这所学校念书,他们是农村户口,但从外表看和城市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一天我们那个城市的晚报上登了一个小孩的失踪报道,这个孩子已经11岁了,听说后来有人打电话跟他家人要四万块钱,于是就变成了绑架案,那个小孩就是马路那边村子里的。
   我的姨妈每天早上都到那条马路上去晨运,因为她家就住在附近,我周未去外婆家玩,看见姨妈和表妹,姨妈说有一天早上阴天,她去那条路上晨跑,觉得那片田地黑蒙蒙地,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跑过那段路后就好了,挺奇怪的。回家的路上妈妈说你放学的时候不要从那条马路上走,尽量早点回家。
   过了两周,就看见成队的警车停在马路上,然后周围的居民和村里的村民都聚了过去,当时我们正在上课,下课时一打听,原来是有人在那片地里杀了人,被杀的就是那个被绑架了的小孩,绑匪也是村里的人,认识那小孩和他的父母,所以拿了钱也要杀人灭口。这个绑匪判的是就地枪毙,也就是说在哪里杀了人就在哪里把他毙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条法律)。我记得当时我们上物理课,物理老师让我们去实验室上课,因为透过实验室的窗户能够看得到执行现场。印象中距离很远,只能看见一个小影,那个绑匪背后还背着大牌子,在枪毙他的时候他还往前跑了两步呢,尸体就放在地里,用白布盖着,等着家人去领尸,好象直到晚上他的家人才来把尸体带走,可能是白天去怕被人骂吧,都是乡里乡亲的。
   从那以后每到放学天黑后,大家都成群结队地走,连老师也是如此,听说火葬场的山坡上还经常有鬼火出现,那片田地荒了很久。
  
   传说中的塔。
   火葬场的山坡上有一座塔,荒废了很久,那时候山坡上到处都是坟头。
火葬场山坡上的塔很有些年数,我很小的时候站在祖母家的阳台上就能看见它,那个时候一直都很好奇,很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大人们告诉我那是火葬场的烟筒,我就不再问了,只是奇怪明明是一座塔怎么会改成烟筒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地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烟筒,是一座已经荒废了很久的老塔,至于有多老,没有人能说的清。
   上了小学,知道的事情就多了,于是打听关于那座塔的事情,有人告诉了我一个这样的传说:
   传说中那座塔不知是什么年代建起来的,一直很冷清,没有什么人去,那塔望上去就冷冰冰地,让人不愿意靠近,后来来了个年轻尼姑住了进去,从二十多岁一直住到七十几岁,没有人知道那个尼姑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尼姑什么时候过世的,只知道那尼姑在塔里呆了五十年。五十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人知道那尼姑在里面都干些什么,也许是诵经,也许还做些其它事。
   尼姑去世后曾经在塔外的墙上留下了一些话,大意是说这个山坡是个极阴的地方,活人不能呆,但死人可以,她死后不要人给她收尸,塔里面已经有了安排,请周围的村民把塔门封掉,不许人再进去,此后自然太平。
   周围的一个村子里的村长就按照尼姑说的把塔门封了,后来山坡上就出现了一个个的坟头,慢慢变成了一片坟地,于是那座塔就更加寂静了。
   又过了十几年,一天晚上,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喝了酒,借着酒劲来到那座塔前,将封住的门底下打了个洞,爬进去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几个人拿着手电筒一个个爬了进去,据说里面是黑洞洞的,虽有手电却看不清什么,有一个人在墙上摸了一把,拿手电照照一手黑乎乎的东西,另一个人也在墙上摸了一把,手上却是红红的,吓得大叫一声,于是塔里象闪电一样“亮”了一下,虽然很短暂地一“亮”,可这一“亮”,几个人差点吓晕过去,只见正中央有个尼姑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嘴角上挂着笑容,根本就不象死去的人。
   几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地回到村子,第二天晚上那尼姑就在梦中警告他们,从此以后不得再踏进塔里半步,否则会有大祸临头。于是村里的村长带了人去把塔重新封好,并警告村民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那几个年轻人里有一个就是告诉我这个传说的人的父亲。
   其实那塔终年地立在那里,它的周围又都是坟地,自然就给那座塔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于是我决定前去探险。
   所谓探险就是想走近那座塔看个清楚,另外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前去探险的人数不少,足足六个人呢,大家都对那座塔抱着好奇的心态,因为那传说太神了。
   要走近那座塔必然要上山,上山就意味着要经过坟地,小孩子们是不怕的,一路上说说笑笑,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我们走近一看,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吐着信子盯着我们,大家吓坏了,但那蛇似乎并没有敌意,盯了我们一会儿就溜走了。于是我们每个人手上都多了根树枝,准备再见到蛇好打蛇用的。渐渐地走近了那座塔,其实从近处看那塔还是挺不错的,上面的图案很漂亮,就是有些旧,那塔上的窗子灰蒙蒙地,一点都看不到里面。大家绕到塔的另一面去,那一面背阴,但塔的门是在那面的。
   终于看到塔门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到恐惧,被石头封住的门底下有一个洞,就象传说中那几个人扒开的洞,洞口不大,里面时有阵阵凉风吹来,今天想来应该是阵阴风,突然有个小伙伴喊了一声:“快跑!”于是大家扭头朝山下跑去,来到马路上才松了口气,互相约定今天见到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
   回到家,外婆问我跑到哪里去了,我说去看塔来,外婆一听就急了,说你放学不赶快回家出去瞎跑什么?那塔能随便去的吗?然后又问见蛇了没?我说见了,那蛇没咬我。外婆说那蛇是守阴宅的,没事咬你干嘛?人家蛇都规规矩矩地呆着,你倒好,哪不能去,偏往到那里跑。
   后来外婆告诉母亲,说是我与蛇有缘。

自从外婆说我与蛇有缘后,我就象中了邪,三天两头的不是见蛇就是梦蛇,当然了,我自己会解梦,梦蛇是好是坏我心里清楚,可是三天两头见蛇就有些奇了,不过见到的蛇对我似乎都没有恶意,只是我心里觉得毛毛的,母亲时常劝我说蛇在属相中是小龙,你见到蛇是好事,不用多想。
   其实在城市里住着时常见蛇的确不是一件平常事,不过即然外婆和母亲都说我与蛇有缘,我就不怕了,到了后来,我几乎每隔一个月就到动物园爬虫馆去看蛇。爬虫馆里有一条竹叶青,自己呆在一个玻璃柜子里,它的肚皮是淡绿色的,看上去的确象是一节节的竹子,我最喜欢了,只是它毒性太大。
   参加工作后我曾经养过一条小蛇,土褐色的,身上带着金色的花纹,但母亲嫌它太难看了,说是不如养一条蟒,我心说养条蟒哪有那么多东西喂,还是放掉算了。放蛇的时候心里很是不舍的,可能是对它有了感情,我记得它一直在地上看着我,我走了很远,它都没有动,现在想来心里还有些难过,如果它现在还活着,该是一条很大的蛇了,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我。
   对于蛇,我由怕到爱,不知道这是不是外婆说的有缘,不过蛇的确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也许我在以后还会与蛇有其它奇怪的缘份。
  
发表于 2008-3-14 21: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想认识你,因为你能告诉我一些东西.
发表于 2008-3-14 22:3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把这个ID给拿出来了?
发表于 2008-6-5 18:32: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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