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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窗户,张罗饭菜,劳作行走,拥抱亲吻。星座出现,日光隐没,一日日的。
墙壁上投下蓝天的影子,水池里漾着和风的眉眼,老人说,物尽天命,各归其所,一切井然有序。
这是一片位于太阳以东,月亮以西的森林,很美丽,自恃,并且孤独。黑色的水鸟从上空掠过,翘上落下别处的零星花,大钟常常走错时间,只在清晨会当当想起来。这时小花精便腥过来。很多时候她都不动,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眼前开出火红色花朵的树,她的思维仿佛一条极度缓慢的河流,过于从容不迫。
瀑布从岩石上冲下来,许多细小的光斑在水渍中闪现,她觉得胸膛突然被感情塞得满满的,心里很高兴,高兴到不能抑制,就张开着翅膀扑扇着向前飞去。她碰见树妖,你看我的眼睛,是否看见鸬鹚的翅膀,雪中的花朵,还有那些山峦和谷地,巫女的林中小屋,鸽灰色的城堡,哈哈,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路上照着画出来的。
树妖问她,你是天使吗?
不,我没有天使那么邪恶?
那你是死神吗?
我也没有死神那么仁慈。
他们来到金黄的仓麻下,阳光充沛,低头突然看见脚下一大片影子,摇摇晃晃,她又高兴起来,她说,你们在这里呀。她托着腮帮仔细地凝视,深情而专注地辨认那些形状和深浅。太阳转入云层,影子模糊起来,她用手慌乱地在地上乱摸,没有了,都没有了。
树妖很严肃地说,至少你看见了他们对不对,要是他们一直在,你可能反而不会爱他们了。
恩,小花精点点头,看见他们在,我就欢喜,消失了就难过,你知道,这简直无法停止。不过,我记住了他们,再想起来,就有证据了。
转瞬,太阳的金光重新漏下来,一地光影再次蓬勃。
森林外,天色青蒙,有草长莺飞般的空旷,只有俯仰中,时光天荒地老。她从一只蔷薇叶中探出头,露出两只黑黑的小眼睛。有年轻妈妈在院子里种了大丛的向日葵,她对小小的女儿说,他们会给你鲜艳的容颜。
小花精张开宽大的袍子兜住清风,她说,手里清风日光,都是人们不要了的东西。看看,他们多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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