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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夜的寂静,常常使耳朵像幽深的隧道那样打开。我听见苍凉的声音钝重的落在地上。借助这声音,听力无法控制地抵达荒野的某一处。在那里,孤独狂奔,一路向前,身后是闪闪发亮的天幕。
那一瞬间的停顿,在我内心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凸现。声音没有温暖。只是积郁了永恒也难以磨灭的忧伤,从远处的地平线无可阻挡的穿刺过来。天空苍白的像一张纸,它轻而易举得穿过了纸的背面。
这是我在听过《梵高先生》后,第一时间的感觉。因为他来而复往的吟唱着“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西去而旋转的飞鸟,我们生来就是孤独”,这些句子在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流过,如暗泉喷涌,终至没顶。
2
梵高,在歌中轻而易举的化为意象。只是,全部凝结成一个词——孤独。梵高,孤独中无限扩张,用无望的十指和破碎的泪水将一张即将隐没的脸拼凑完整。
到南方去/到南方去/你的血液里没有情人和春天/没有月亮/面包甚至也不够/朋友更少/只有一群苦痛的孩子,吞噬一切
心被一点点熏染,但依然纯净。在绘画的领域中,他奔跑的每个瞬间,都如马蹄迅速的划过悬崖。悬崖的边界,用最明亮热烈的色彩连接了失落和永远。其实色彩才是他心灵的暗疾,是一切孤独者渴望光明温暖的暗疾,结果不断被怀想填充,一点一点扩散,超越了肉体,疼痛,将背影刻在了永恒的高度
瘦哥哥梵高,梵高啊/从地下强劲喷出的/火山一样不计后果的/是丝杉和麦田/还有你自己/喷出多余的活命时间/其实,你的一只眼睛就可以照亮/世界/但你还要使用第三只眼睛,阿尔的/太阳/把星空烧成粗糙的河流/把土地烧的旋转/举起黄色的痉挛的手,向日葵/邀请一切火中取栗的人/不要再画基督的橄榄园/要画就画橄榄收获/画强暴的一团火/代替天上的老爷子/洗净生命/红头发的哥哥,喝完苦艾酒/你就开始点这把火吧/烧吧
从未想过,多年之后,能与他——在孤独中燃烧生命的人,在歌声中相遇。
3
声音中,去老街,看那些熟悉的光线和模糊的昏暗,以及与时间一起缓缓流走的心情。
我听到的李志的第一首歌,它不强大,不摧毁,不疯狂,只是在此刻冷静残忍的凝固生命的意识。他低沉的歌声,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灵魂出窍。从过去到将来,个体的变改不能抹去一些存在,也无法挽留。你知道,身边的空间里,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进进出出,但终于无奈的了解,总会有留下来的人和事,成为生命中的信仰,它们在暗示:我们无路可退、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这般地成为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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