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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5 22: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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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灼目阳光下的放肆青春
——影评之《阳光灿烂的日子》
经历过年少的灿烂时光，我们真的害怕彼此老去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我们纯真的心也在逐渐老去。
曾几何时，我们儿时的伙伴渐行渐远？
曾几何时，我们不再对着天空发呆？
曾几何时，我们不再大声地笑啊、闹啊，甚至哭啊？
曾几何时，我们再也牵不到心爱的人的手？
……
岁月在老去，阳光不再灿烂。
伴随着真实和谎言，一天天我们成长，成熟，也会终于老去。那时，事实如何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经历过那样的少年时代，那样的少年心态。
——引子
一．我眼中的影片。
少年打开一把把锁，去窥探别人的世界。
少年打开一把把锁，去窥探别人的世界。有一天，他发现了一间女孩的闺房和女孩挂在墙上的照片。他甚至在床下偷看到了女孩裸露的小腿。
少年打架，说粗口，耍流氓。没有人会告诉他怎样思考。生活就这样行进着。他也会象一只敏捷的猫一样在房顶上穿行，在楼群之间游荡，在下意识的等待着女孩的出现。
女孩出现了，她的出现令这少年的生命陡然兴奋起来，也同样引起少年的朋友圈的阵阵骚动。的确，像是在一个漫长的假期，他们消磨着夏日，消磨着慵懒的生命。
莫斯科、毛主席、罗马尼亚国庆。历史老师、父亲、警察局。生命在理想和现实中现出庸常而滑稽的画面。傻子呜呜哭着在大院胡乱奔走。
悠长的节奏终于被打断了，大雨中少年和女孩紧紧拥抱。但这象梦一样第二天就消失，再不被提到。
少年再次闯入女孩的闺房，似乎想强占什么，却又惶惶然不知所措。少年时代从此结束。
少年从高台上跳下，筋疲力尽地挣扎在水中，挣扎在曾经的友情中，挣扎在混乱的生命中。
长大，似乎也是一场骗局。当他在街上又看到大院的傻子时，傻子已经学会骂别人傻b。回忆，只是存在于回忆之中。
二．读片心情。
不能不说姜文很聪明，他能把一段在经历者眼中墨绿色的岁月演绎的青春，阳光，很见功力。而这样的阳光，这样的纯洁在现代社会中已经渐渐消失，变为历史。
这个故事估计有很多种讲法，我们看到的似乎是最调侃的一种，现代电影意识的运用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所以，老实说我没有什么清楚的观后感，但得承认影片让我对那个时代有了非常大的兴趣，也许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那是一些“阳光灿烂的日子”。今天我们丧失了一种来自社会环境的统一的生活模式，零散，细碎，而且个人化的情感早已代替了大院里那种类似集体生活的特殊性，虽然我们看到的“集体”可能也只是表面上的，或者就像年轻人的蠢蠢欲动，那种生活也像爱情一样在发生着变化，影片的记忆也就停留在了这种变化中。
阳光灿烂的日子。
一如我们正在溃烂的青春。
有的时候，一些特定的年代是注定要被忽略的，我们可以绝口不提或者矢口否认，但是当一切又浮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似乎都有我们当年的影子。我们像是在翻看一张张泛黄的照片，那暖色调把我们从冰冷冷的现实中过滤出来，真正的心头中的温暖是一种不易觉察的感受。
感受毕竟是需要真实的，就像我们年轻的梦想，那时也一定是这样。想想看，你将怎样对待你的记忆，说的好听点，那也许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你的心境就像对冲动的妥协，就像在笑谈你的过失，一些细节无意间忽然变得美丽，就算从烟囱上掉下来，也只有脸会变黑，除了爱情，好像并没有失去什么。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你的自行车上的姑娘也刚刚才敢拽着你的衣服。春的漫长时间。
电影开始就是一个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像的空镜头，青天白日，毛爷爷像高举手臂，面带微笑，革命歌声当空飘。于是我们清楚的了解到电影故事发生的背景，六七十年代，中国最敏感的一段历史时期——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有意思的是，这部电影的英文片名叫“In The Heart Of The Sun”,直白的翻译出来就是“心中的红太阳”。是不是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在那个信仰的时代，毛主席不正是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么？一直以来，关于文革的电影都被描绘成阴暗的、人性被扭曲的社会电影。而这部片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这是一部发生在特别时期，却没有被社会和时代所左右的电影。一切的动乱和大人们之间的争斗，都只为了给这些孩子们提供空前的自由，和挥霍青春的漫长时间。
放肆的青春。这个主题无疑是凸现影片当中的，并且它被导演放置于那样一个严肃的年代却依旧显得唯美且真实。一群淘气的孩子在上课的时间横穿讲堂，从窗户逃出教室。不经意间掉落了鞋子，还狂妄的要求老师帮他把鞋扔出窗外。这在我们现在看来是无法想象的画面，无法抑制的惊讶，可它却真真切切地存在过。我们的青春已经被书本和稿纸变得毫无活力，我们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过早地学会了忍耐和世故。一个任性的自我已经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的成熟。我们并不期盼以一种叛逆的形式表现我们的青春，我们渴望的只是多一分真。或许成熟会带给我们恩惠，但那是以后的事了。青春更需要的是激情和纯真，缺少了二者，我们还能把青春叫做什么呢？
一种年少的轻狂夹杂着阿Q似的英雄主义，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了一种原始的躁动，去追求一种理想状态下的胜利，怀念那时的友谊透着一股真，怀念那时的女孩透着一股纯，定格成一张张纯真的笑脸，绽放出那阳光般灿烂的笑。无忧无虑的闲逛，无边无际的遐想。脸上还带着那幸福的汗水，用胳膊粗野地拭去，不久那幸福夹杂这无奈的汗水又流出了。
马小军和他的朋友们在一次次的打架中成长，简单而干脆。一群人在国际歌的映衬下骑着自行车去报仇又体现了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朋友”的概念。稚气的话语中带着一声又一声玩世不恭的脏话，短而脆，没有任何目的的脱口而出，不计后果。用着自己的所谓的机灵去嗅着一个有一个擦肩而过的“蜜”，用不成熟的心虚的谎言去和任何一个姑娘陶瓷。为了兄弟，为了朋友，甚至为了自己不认识的兄弟朋友去和别人“茬架”，几个人，几十人变到几百人。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言，引得众人喝干杯中之酒，一阵接一阵的欢呼。
我们现在的联系方式过于多样，以至于我们自然地淡化了最为简单的交流方式，也因此缺少了最为直接的情感交流。朋友间纯真的帮助被现在利益化的社会扯进了太多的元素，我们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漠不关心。这似乎比冲动更为可怕。青春的纯洁任性或许有着幼稚的一面，但当你看到一群人因为你而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至少不会让你因无助感到心寒。
朦胧的爱情，砰然的心动，勾起了我们对于初恋的无数思念，也是那样的暖色调，一声甜蜜的问候，一段清澈的话语，一种无果的付出，换回了迷茫、猜忌。开始暴露出动物的凶猛，一股躁动、悸动涌上心头，最后一声绝望略带悲怆的呐喊，彻底把他置于水深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换回了嘲笑和打压，最终他没有力气了漂浮在混沌之上。
马小军的成长使他萌发了对于爱情的渴望。其实青春与爱情似乎原本就是一体，没有青年时代的简单的情感悸动，似乎青春就不够完美。马小军对于米兰的情感纯洁而真挚，他默默地渗透着对于米兰的爱。从偶然的邂逅，爬烟筒的莽撞，与刘亿苦闹翻的幻想，直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句“我喜欢你”逼迫着马小军开始蜕变了。他不得不开始面对着众人的唾弃而挣扎着长大。单纯的爱改变了一个尤其干净的小伙，那句含着泪水的“有劲”带着马小军和他的朋友远离了那个蠢动的年代。但是那个坐在房梁上，映着夕阳遥望远方的马小军却真真正正地留在了心底。
而片子的另一处，就是全片的高潮。在老莫餐厅，马小军和刘忆苦因为米兰打了起来。马小军操起杂碎的半截酒瓶就往刘忆苦的腹部狂扎，然后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刘忆苦半点事没有，茫然的看着一脸狂怒的马小军。这个动作重复，再重复。然后画外音的姜文笑了：“千万别相信这个，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勇敢过。”于是一个慢镜头的倒回，故事又重新开始，却有了不同的结局。
这个蒙太奇把电影的一切精髓都揭示了。一切都豁然开朗，也更加迷惘。米兰不是米兰，于北蓓也不是于北蓓。那么这些是什么？曾经发生过的或未曾发生过的都是些什么？也许，青春即是一场幻觉。
结局是有些迷惑的。却无可否认，曾经出现的每一个孩子至此已经真正摆脱了那种直白的青春年岁，所有人开始走向世俗。这或许也标志了每一个人生活的轨迹。生活的单纯直接与我们而言到底是一生的追求还是一种美好的回忆都已留给我们思考。才旦卓玛嘹亮的嗓音下，古伦巴的一句“傻逼”到底是对于现代人的讽刺还是对于时代的挑战也都由我们去无限评说。
在看了这部电影之后专门去拜读了王朔的原著〈动物凶猛〉。于是就发现了导演姜文的一些高明之处，一些可爱之处。电影里多了小说没有的情节，这些可爱的小细节我把他理解为导演自己的自我演出，类似于导演看了这部小说的读后感。例如马小军幼年时躲在教室外面看女生跳舞的情节（顺便提一下，那小孩长的不像姜文倒更像姜武），关于胡老师的课堂趣事，还有那个经典的吹安全套的情节，等等等等。都像是导演看过王朔的这部小说后产生的强烈共鸣，立刻与自己紧密联系起来。也使电影更加丰满和连贯。以至我们这些观众看了以后也禁不住微笑：这不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嘛，如此的真实，带着强烈的怀念之情。电影里始终穿插着画外音，姜文用自己的叙述去解释画面外的东西。而这些语言，恰恰就是王朔在小说里最经典的话语，例如小马小军的伟大理想：“惟一可称得上是幻想的，便是中苏开战。因为我坚信，在新的一场世界大战中，我军的铁拳定会把苏美两国的战争机器砸得粉碎，一名举世瞩目的战争英雄将由此诞生，那就是我。”这种豪言壮语，也只有那个年代、那个年纪的小男孩才能想的出来吧。想必导演姜文对此语深有共鸣。
不可否认王朔的原著的确是精彩，但姜文让它有了动人之处。姜小军（姜文原名，明白为什么要叫马小军了吧）同学为自己谱写了一曲完美的青春祭歌。正如影片开头所写：
“那时侯，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阳光灿烂的日子。
三．附：另外两个关于影片的青春词语。
幻想
青春总是充满了幻想.电影中的马小军的幻想和米兰有关,关于她穿着泳衣的照片,关于她熟睡的姿态,关于她锥子般的目光,还有那关于她的一切纷争.他希望是他将米兰带到了他的群体中,他希望和米兰好的是
他而不是刘忆苦.而那些幻想使青春完整了,成了更加富有戏剧性的东西.
狂妄
青春是狂妄的,沉浸在青春中的人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或者希望自己成为世界的中心.似乎所有的伙伴都围着自己转才是合情合理的.
马小军亦是如此,但他不能勇敢而壮烈地站出来...人就是如此矛盾,还年轻的人儿更是如此,他们狂妄的同时也胆怯着.
电影中有一段很意象的情节我记得很牢,马小军爬上很高的跳板,凝视着水池里的伙伴们,然后一跃而入,他奋力地游向伙伴,他看见他们向他伸出了手,待他就要够着那些手时,迎来的却是一双双的脚踩向他,将他推离开了那个群体...我想,马小军是在用一种很偏激的方式想引起朋友们的注意,想要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只是这种方式得到的结果是厌恶和被孤立.
故事该是结束了,回到现实,他们见到了昔日的傻子,他向他叫喊道"gooloomoo",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oo-ba"...青春过去了,就连傻子也是要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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