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抒情年代
作者:安之
2005.10.2
深秋了?
天灰白阴冷。太阳隐没了一整天,在西头的地平线。我想起两天前的阳光,仿佛城市上空笼罩的淡金,薄薄一层。
薄薄一层,金色渗入每个罅隙,盈满创痍的心。
2005.10.3
一整日的风。满眼是细碎的石子和烟灰色的沙,不干净的空气混浊着嘈杂的声响,呼呼,呜呜。
我穿着高领的黑色毛线和浅灰的裤子,躲藏在路边。
风向北,风或向南,风或向着我。耳膜嗡嗡针扎般地疼,不一会,世界变一片宁静,我不再能分辨方向。
于是,我一路小跑,来到路旁的汤铺。
推开落地的玻璃门,一阵温暖扑面袭来。
小喘着气,我贴在离玻璃最近的角落坐定,期盼着阳光突然强烈,袭满一身。
面容洁净的女子,问到:您需要什么?
我说:汤吧,我冷。
男子,一袭暗褐,坐在我的面前。受伤的手指被他攥的生疼。
我说,我是安之,你还记得吗?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不,不是,是爱过你,你还记得吗?
我抽出手来,贴在男子的脸上,看着他明朗的眼睛和唇线。我真想把自己贴过去,靠靠他的脸。
他一手拉我过去,说:我们该走了!
推开落地的透明玻璃门,又是冰冷的风。
我说:你怎么想呢。
我坐在他的摩托后面,贴着贴着,没有罅隙,没有风经过。
而男子,或许永远不知道。
2005.10.4
南方的天气,在我眼中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哭闹着毫不顾及你的感受。
上午,阿塔打电话来,说她胃疼的厉害。我转了三趟车去看她。门内,她蜷缩在镶有绿色窗户的墙角,把头深深地垂在那里,仿佛垂死的人一般。艳丽的三色方巾,残白的指尖。
阿塔问:“我是不是真病了。”她说:“我想吐。”
我拭去她鼻尖渗出的点点汗珠,大叫着:“你可不可以不再喝了?”
她又向我露出洁白的牙齿,洁白的能在阳光下发光的牙齿。
她说:“安,我想他。”
我说:“他已经死了,忘了吧。”
我知道我后天便要离开,只是离开后不知谁能无论晴天雨天都念着她。
下午,我来到车站。
花花绿绿的人,让我有些目眩。打电话给言,告诉他,我6号便会离去,他执意要来,于是,我坐在茂盛的花坛边,看人来人往。
30分钟后,一个男人牵起我的手。
认识言是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大晴天,我素面朝天,吃着香草的爆米花,坐在车站茂盛的花坛边,看人来人往。
言说:“一定要走,是吗?”
我说:“是。请偶尔去看看阿塔,算我欠你的。”
长沙的夜是很懒散的模样。
言笑着说:“贴我的手在你脸上。”
我想到昨日的大风,透不过的缝隙
2005.10.05
清早,扯了件白色的毛线外套,转了两趟车,从城市的西头来到北头。
我约会于七年未谋面的友人,愉悦的情愫荡漾在脸上。
我说:“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甭瞎跑了。”
于是,来到他家,煮了碗馄饨面,煎了个荷包蛋。一个大男人,俨然家庭主妇的模样,我捧着杯酸奶,笑看他忙进忙出。
离开时,他送我上车,一再地叮嘱我到站记得下车,半路还会打个电话来询问。
是剪了短碎发、体型微胖的男子,有着温存的心。
而这样的男人是很少的。大多的男人,过于浮躁,在塑造完一件作品后便会有倦怠之心。因为,他们懂得如何去擦拭掉岁月的磨痕。
温存平实的男人,适于公事、畅谈或者结婚,却不能给你激情。于是,你不希望与他来一场恋爱,你只希望,如果伤痕累累,还能不依不饶的找到依靠。
午后2点,坐在摇晃的公车上。
天放晴了,如丝的光芒透过灰暗的云层缠绵于脸颊,仿佛度了一层金黄的蜜。
在黄兴路挤入喧闹的人群。红男绿女,徘徊在一种未知的中间状态。
蓓子拉我去平和堂看小狗,抚摸着它们,她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经意间,小女孩的憨态。兜兜转转,不见了,却藏在了小狗这里。
夜,6点,言说:“你来吧。”
我爱他,于是,我奔他而去。
坐在他的摩托后搂着他,我的呼吸有变化。
言停下车,转过头来看我。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沉静如水。
“要走了?”
“是的。”
“你知道,明天就是6号了。”
谁比谁清醒?
只是,我们都遗失了寻找结果的勇气。
2006年2月4日
天气阴冷。
年末的温热残花般化入泥土,不见踪迹。
留有柔媚的影像还在心中闪闪发着橙色的光。
不是都说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老泰都说:天空没有痕迹,可是,鸟儿已经飞过。
所以我一直蜷缩着,收藏着小片的阳光,用来忘记阴冷。
回家若干天了,时间模糊成白白的一片墙,映照着摇摆不定的影子,融在夜里分不清彼此。
昨夜,Email给染。
我说很想念她。我说我感冒了,就担心她是不是也生病了。我说我做梦看到言了,我抚摸着他明朗的脸。我说前几日走路时捡了一元硬币,把它丢到了河里,还偷偷的许愿了,硬币落水时闪闪发光呢。
我让她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可是她又怎么能知道。其实我祈祷了世界和平,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大骗子。
染。是个安静而寂寥的女子,甚至可以一整日一整日地呆在房间里,看着、听着、写着。
染回信给我,说她在洗澡地时候竟然发呆了,莫名其妙的就一直在水下冲着,仿佛灵魂被抽吸干净。
我问她看了《最好的时光》么?
海报上写着“任何时间,都要在一起”。
2006年2月5日
花开过,成尘埃
我和冬天打了许多年的照面,自然一见如故。似有透明细嫩肤色的婴孩,丝毫不会有拘束感。
我热爱冬季,只是,今年冬天,无力发生,手臂失血苍白。
旭说,玩了10年的朋友,就那样被车撞死了,车逃得无声无息,躯壳里的血像密织的触角融合成不透光的红色剪影。
艾说,相处了两年的女友,竟然在成都还有个爱人。
阿塔说,你知道不,03年的冬天,我被我妈和她的男人按在地上打,直到墙上的镜子顺着我的脸滑落。
有很多人正在痛苦的生活,但是没有人关心。
有很多的痛苦围绕在我们的周围,但是找不到面对的方式。
于是,我们表达愤怒,表达惋惜,表达慰问,表达心情,表达意见,表达,靠,谁不会啊。
说点别的吧。
除了表达,我们还剩什么。
突然,我想起曾赎养过的小动物。
7岁时,买的一对小兔子,一只纯白,一只纯灰。我用小小的太阳帽兜着它们回家,每日都能吸引大群大群的小伙伴,伸着胖都都的小手,稚嫩透亮的双眼忽闪忽闪。
10岁,在校园门口的竹编篓子里挑选的金黄色小鸡。它唧唧唧唧叫了一夜,到中午不再声响。
12岁,照料了一年的鸭鸭,从楼上摔下来,脸上糊得全是血,它就那样撕心裂肺地叫着,让我惊惶失措。
16岁,邻居阿姨送我一只小猫,漆黑的身体和雪白的脚,走起路就象一只优雅的公主。我小心地疼爱着这个小生命,倾注所有的爱心,直到它的吵闹让我忍无可忍。我痛哭流涕看着它被抱走,心中却感到莫大的轻松。
19岁,养了两只黑色的小鱼,2周的时间他们陆续死去,朋友说是那鱼缸太小,谁知道呢,一段日子后,鱼缸也不经意间碎了一地。
21岁,在学校的实验室,被老鼠狠狠地咬了,花掉了一肚子的惊恐和眼泪,丢掉了800元钱去防治狂犬病。
从此,放弃了我和它们相互的依赖。
上帝在关上一扇门时,真的会推开一扇窗吗?
窗外又是什么?
2006年2月5日
素面朝天
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经意间看到了这首诗。
我想我是被它感动了。
生日
就是带着痛苦来到这个混沌天地来寻找自己所谓的快乐的那一天
在痛苦或迷途中游历,在欣喜或光亮中挣扎
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纷繁
为什么有爱
我们朝着光亮游去
在迷途的路上 彼此取暖
渐渐
不知为什么前行
我从不相信相濡以沫会强于淡忘于江湖
正如我的每个动作都会向着光亮挣扎
虽然我已不知为何向前
但体味身边的温暖
会是我纷繁中的暖
心底的暖
昨晚9点,妈妈说此时她的羊水已经流干了。
凌晨4:48,我的降临。
我出生在另一个城市,生来就有黑黑的头发。
我分别花了8年、10年、4年和1年在4个不同的城市生活。
始终对生活有着如火的激情。
2006年2月6日
有点想念
2006年2月7日
碎碎念、碎碎念
E和J在聊天,边走边聊
我不惜沉默,甚至有些羡慕
很想融入其中
却发现任何一句话都不合时宜
我走着,时而左边、时而右边、时而后面
看着他们兴奋的大脑
晃来晃去
E谈论起哲学
穿插着历史和人物
我停止想打入的欲望
因为我开始听不懂
对这些,我一直读得很少
我开始羡慕
仿佛面对如此高尚
他们议论起女人
J说,最讨厌没有大脑的类型
E说,那些孩子般幼稚的女人
我开始心慌
心虚
我不喜欢过多的思考
很容易相信陌生人
爱上一个人就开始依赖他
听歌就能泪流满面
显然
我应该反复对自己说
忘记他们所说的一切
他们推荐我看G的书
我跑到书店
读完了
开始觉得自己肤浅
眯着眼
阳光依旧灿烂
行人如织,穿行安静似流动的空气
G在我眼中成为了了不起的人物
他对人生的思考
他对社会的反思
而我
终一日
围绕着一个生活定律
我过完这个冬
还有下一个冬
将心中的呼吸融入天空,又无意中再吞回
你说你爱我,我就满足了
你搂着我,我就很安详
你说这城市很脏,我觉得你挺有思想
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我听着张楚的爱情
幻想着我的幻想
2006年2月7日
碎碎念、碎碎念
E和J在聊天,边走边聊
我不惜沉默,甚至有些羡慕
很想融入其中
却发现任何一句话都不合时宜
我走着,时而左边、时而右边、时而后面
看着他们兴奋的大脑
晃来晃去
E谈论起哲学
穿插着历史和人物
我停止想打入的欲望
因为我开始听不懂
对这些,我一直读得很少
我开始羡慕
仿佛面对如此高尚
他们议论起女人
J说,最讨厌没有大脑的类型
E说,那些孩子般幼稚的女人
我开始心慌
心虚
我不喜欢过多的思考
很容易相信陌生人
爱上一个人就开始依赖他
听歌就能泪流满面
显然
我应该反复对自己说
忘记他们所说的一切
他们推荐我看G的书
我跑到书店
读完了
开始觉得自己肤浅
眯着眼
阳光依旧灿烂
行人如织,穿行安静似流动的空气
G在我眼中成为了了不起的人物
他对人生的思考
他对社会的反思
而我
终一日
围绕着一个生活定律
我过完这个冬
还有下一个冬
将心中的呼吸融入天空,又无意中再吞回
你说你爱我,我就满足了
你搂着我,我就很安详
你说这城市很脏,我觉得你挺有思想
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我听着张楚的爱情
幻想着我的幻想
清早,被言的电话闹醒。
他说,今日来长沙,所以,我必须呆在家里。
放下听筒,安静地坐在床上,开始努力回想年轻男人的脸。
仿佛寻找遗失的思维方式和曾经执著的信仰。
爱过他。
简单的无须思考。
就似恰好不会泼洒出的一杯水,清清凉凉地喝下去。
你的身体需要它,感觉自己健康和愉悦。
日日如此,夜夜重复。
是愿意坚持一辈子的好习惯。
起床后,我开始认真的洗脸、漱口、梳头发,喝一大杯温温的开水,直到把整个胃涨得满满。
仿佛有所企图的终极。
临出门,发觉屋外已落了一整日的细雨,顺手拿了把淡绿的伞,匆匆离去。
下了摇晃未定的公车,看到撑着深蓝色伞的言。
他牵着我,来到马路对面的豆浆店。
此刻,店内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男女。我挑了靠墙边角落的位子,有着大大的落地窗。耳边响起
Smoke Gets In Your Eyes,歌声缓慢而寂寥。
言说,喝不完就放着吧。
我看着他,开始落泪。
2006年2月9日
云被冻成棉花糖
下雪了。
还躺在被子里就觉得裸露在外的脸被冻得冰冰的。
妈妈打电话说,下雪了呢,最好不要出门,出去就多穿点。
难怪,昨晚我梦见在夏天被怪兽追逐至中暑虚脱,半夜惊醒还以为是胸口压大石。
恍惚中,就有了想买六合彩的冲动。
情人节快到了。
很想买一个银戒指给自己,然后用一根细细的红线,一直就挂在身上。
它一定是简单而干净的,即便发暗了,也是清凉滑润的。它不曾被我带在指端,却安静地贴在胸口。
没有很多很多的爱,不用很多很多的钱也可以。
带着它,日日夜夜,仿佛能等待到生命中一个人的出现,然后将这唯一可用灵魂交换的戒指给他。
想法总是过于单纯。
但单纯的想法让心平静。
下雪的天空是安详的,颜色是异常的的洗水白,仿佛带着暧昧的气息。
晚上,看到一个男人华丽的影像,他有着苍白的嘴角,和我喜欢的颓废,似熄灭散开的烟火。
他的绝望击中了我。我能听到心似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点点,一点点碎开去。
2005年2月10号
Homosexuality
《天使在美国》( Angels in America)
《 断臂山》(Brokeback Mountain)
《最好的时光》(Three Times)
情感并无差异。
或许只是对待性爱的态度让我们陌生。
而接受却让我们更加的博爱。
有时,就象饮一杯清水、一朝微笑、睁开眼看到太阳般,很简单的东西。
2006-2-22
将近黄昏,天上还飘着绵绵的雨,像犹疑不定的少女,想询问着什么,表情却十分的淡定。
要开春了吧,气候还是有些让人忍不住逃开的寒意。
前几日,下雪了。临近午时,地面上却寻觅不到它们的半点踪迹,仿佛梦境般,在心头留有余味,一整日地缠绕着你。那天,是很想去岳麓山上看雪景的,但在行动上又缺乏热情,如此周到的事情看来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回头看看,这个冬季,应该是多雪的时节。虽没有北方寒冬那厚厚重重踩得出声响的大雪,却也是细细疏疏的几场小雪,这在我残缺的记忆中,还是不多见的。
我坐在老旧的公车上,隔着落满尘埃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向后方消失殆尽的笔直的大街。
大概因为是下班的时间了,路上的车增多了,人也一段一段的涌现着。在这样的沉默中的城市,应该也不会出现行人如织的繁闹吧。三五成群的女人边走边看着橱窗,年幼的孩童嘴里还添着棒棒糖。信号灯变红,车停了下来;信号灯变绿,车又跑了起来。沿着人流和汽车奔驰的方向,却也不能预测在下一个停靠点之中会发生些什么。虽然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迎来桃红柳绿的季节,但南方的城市早已是浓浓的绿意,也或者,那些颜色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的心。
我突然觉得窗外的世界不可思议,没有耀眼的阳光,一切却是那样的奕奕生辉,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力量。我开始为自己平静外表下难以抑制的悲伤而羞耻,它仅仅源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或许,爱就像你在满天飘舞的雪地伸手接住的一片雪花,当它落到你掌心上被你仔细端详时,你会诧异和欣喜,但在握住它的一瞬间,它就完全消失。再或者,有些情感根本就没有实感,连一片雪都不如。
想想自己,还是不免落入俗套,开始和他们纠缠不清,似乎已迷失了原本清晰的道路。在这种场合发誓“不再见面”,这很容易。然而男女之情并不是因起了誓就永不见面,也不会因不起誓就一定能见面。男女之间,没有道理可讲。过于相信一句誓言,应该是没有经过真正恋情的年轻人在坚持正义时表现出来的傲慢。
这样的傲慢也是弥足珍贵的吧。
起码是因为,还有热情奔放的心。
蛮横地让自己相信,追求和沉迷于纯真的情感,回味残留的迅速逝去的欢愉,遭受挫折,接受惩罚,一段时日的反省和成长,恢复勇气,再让灵魂重新依附。
似喧闹的舞台,转明时,演员粉墨登场;饰演完一幕,舞台转暗,告一段落,再耐心等待下一幕的灯光灿烂。
看到一个陌生人,你们相视而微笑,连自己都怀疑,是否曾经熟识。
灵魂游弋于明暗交织的光影,始终相信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幸运儿。
晚上,9点多,执拗地冒雨跑到超市,买了5罐啤酒。
道路周围,普通人家的房子毗邻连绵,虽然才9点多,却都陷入了一片静谧,一盏盏灯或明或暗地闪亮着。走了很久,才发现,大衣的下端已经淋湿了,应该是有风的。我把伞一再的压低,仿佛整条街只有自己。脚步声似赌气而离家出走的孩子,哒哒回荡了整个夜。
这应该算是酗酒。不过喝了3罐,就哗啦全吐了,为了不浪费剩下的2罐,于是,一口气喝完了。瞬间,觉得亏掉了5块钱,如果还有下次,就少买两罐,也不至于又平添一份难过。
深夜11点,他打电话来,说我胡闹。
我想起许多时日的一个晚上,我醉了,在电话里一直哭到凌晨3点。
而翌日的生活,像无风无波的湖面一样平静。湖水安静地流动,似不息的血液,将悲伤和欢愉通通沉淀。
他不会打电话,问我:“你还好吗?”
我也不会因没有问候而心生苛责。
一切就似一场华丽的闹剧,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否定。
2006.02.25
清晨醒来便再也睡不着。昨晚调了7点的闹钟,却早醒了半个小时。一直就趴在床上直到闹铃响过。
还躺着我便伸手把电脑打开了,呆滞地坐在桌边,好一阵子。
刚起床,我总是有些茫然。
想想流逝过的那些日子,人就像在不分日夜的梦游,分辨不清真假。这让人有些莫名的沮丧。
妈妈昨晚问我,一个人过的还好吧。
在电话这头,我有她望不见的微笑。
前几日,在租的小房子里,和三四个女人,聚着看碟片。刘德华出演的“再说一次我爱你”。
看到最后,哭的一塌糊涂。
仍旧,是一个小女人,有孩子般粘稠的感动和欢乐。
爱情到最后,应该就是左右手的关系吧,熟稔而淡定。
门外雨一直下着。
仿佛不知疲倦。
刚才,他打电话来。
他说:学校的路边,坚强的男人长跪不起。大概,是因为孩子得了白血病吧,男人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还要照顾精神失常的女人。
他说:只有50元的整钱,就全捐了。
他说:心一阵一阵地抽得痛,有着惊慌无措的责任感。
他说:钱省省就出来了,虽然对男人来说少得可怜。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除了我们还仅有的可悲的感动。
除了我们息息相通的血脉。
除了我们还能够在阳光下张扬的眼泪。
今天,依旧是个阴霾的日子。过些天就会天晴了吧。
想祝愿所有苦难中、悲伤中、无助中的人。
望平安幸福。
2006.03.01
三月初,南方有温柔媚眼的阳光。
中午,自己煮了点东西吃。不知是味觉的差池,还是其它,觉得百合与银耳在一起有些淡淡的苦涩。
清亮透明的银耳和乳色的百合,感觉到的是给自己的关爱。
一直都觉得,永远不会背叛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昨晚,失眠,凌晨2点,没有睡意。
当发现自己渐渐习惯睡眠时间的减少,仿佛只是瞬间,开始觉得恐慌。
想起《百年孤独》中失眠症伴随着的记忆的空白,便如同独自在黑暗的长廊行走,有陌生人长短粗重的呼吸,看不清来和去的尽头。
考研的成绩出来了。
面对它时,如孩子般忐可不安,似年轻的女子看到暗恋许久的男子,透漏着平和的希望。
或许,那段时日,侵蚀着灵魂的东西太多。有时会感觉窒息。
却给人坚强的品质。
昨天和今天都是值得纪念的。
月末和月初。
又仿佛命运的分割线。
找寻不到原因的哭泣,像没有来由的爱情。直到自己对这种感觉上瘾。
读帖子的时候,看到很多孩子的悲伤,心是痛的。
有时,我们不承认长大。
喜欢着老小孩的模样,笑容甜美,还有流泪的感动。喜欢一辈子都有人来疼爱,不离不弃。
但无论怎样,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坚强和自由。
2006年3月4日
3月3日
最想记得,是白日温暖而寂静的春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水一般丝丝缕缕渗染着一整间的房屋。
柔柔地、媚媚地,将数月来的阴霾都融去,留下非常明亮的天空。
心中有洁净平和的欢喜,甚,会有按捺不住的意念:去找一个阳光充裕的角落,搬一把木制的小板凳,铺一满地潮湿的物件,让太阳晒晒我们。
我翻出多年前埋在抽屉最里面的藏银的镯子,上面缝隙的地方用红色的丝线密密地缠着。那些暗淡的银光中有橙黄色、咖啡色调的锈迹,弥漫着老去的味道,显露出一种沉疴的美。
那时候爱情还没有来得及淡却,而心已经苍老。
3月4日
在本《装饰》的杂志上看见一些青花瓷器,通体透明的青绿色,乳白的底,让人心中滋生了对待婴孩般的怜爱。
天气微冷。
出门前,做了个小黄瓜的面膜给自己。
衰老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2006-3-7
引子——
在灾难之前,我们都是孩子,后来才学会这种发音方式,喊声抓住喉咙,紧如鱼刺。
需要记起些什么,又需要遗忘掉什么。
悲愤,先是有意忘记,后来就真的忘记了;喜悦,先是小心捕捉,后来却如黑白影像模糊成一整片,分不清彼此。
他说:
我的家在长江南岸。
南岸是一片丘陵地,每逢雨季,长江发大水,小城会紧紧慢慢被淹没,像落难的孩子。
在城市最高的地方,最后才沉没的顶端,我就一直顽强地站着,看着脏水漫流的城市,
看着落难的人群。
有时,理想和期盼在蒸腾的水汽中腐烂成泥。
他说:
是在哪一个夜晚。沉默许久。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抽烟。把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玻璃缸里堆满长长短短的烟头和凌乱的烟灰。没有空气的流动,让我误以为光阴静止。我感到缺氧就要窒息。
我拿着你的相片。倔强坚定的眼神,有着不妥协的倾向。
三月,城市里的花热热闹闹地开着。不似往年。
我有了太多的自省。看到的依然是不知如何去解决的疑问。
她说:
在这世界上我遇到了一个人,不能用言语描述,只能靠感觉来体会。
我茫然地闯了进去,像走入狭窄漆黑的巷道,害怕担心,却能感到哗哗外溢的兴奋。我踉踉跄跄没有后退。希翼巷口的那端阳光灿烂。
我站在忧伤与欢乐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像天使那般歌唱,似潺潺细流。
他说:
母亲去世了。
我不在她身边。
开始。我的胃和肠子仿佛被拽着扯着,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我睡不好,每每总梦见一片片的白光或黑暗,就一个人,找不到方向。一段时间,我沉溺于劣质的烟和酒中,但愿能不清醒地忘却。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我腻味了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母亲是不忍责备我的,一辈子都如此。
我却忍不住哗哗流淌的泪水,身子痛得让不能站立,倚着墙滑落在地。
前几日,在路边,看到年轻男人的背影,一如往昔地熟识。我站着远远看他,心中突然一片寂静。
很想走过去,问他是否还好,却觉得一切言语仿佛多余。年少的情感过于无常,或也更易让人忘却,徒留个空空的影像。
过了很久,才明白,爱不是一个事件,一种追寻,一次施与。
它是灵魂的依附,是一种信仰。
我们交换了各自隐秘的部分,再决定是否离去。
明日“女生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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